陆贵妃听清娆将这个计划娓娓道来,才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眼下,负荆请罪,以退为进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清娆听陆贵妃认可,终于松了一口气。
宫外,萧轲猜着萧询应该是睡不着,干脆策马,连夜去了国师府。
说来也是巧,他赶到前院的时候,萧询正好走到书房前庭。
两人碰上,萧询眼里露出一抹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萧轲叹了口气,将自己路过国宾馆,惹了一身骚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道,“皇上让我给大哥你带句话。”
“让本宫放过湖阳?”萧询带他进了书房,看了他一眼,凉声反问。
萧轲哂然一笑,“大哥你都猜到了啊!”
萧询冷哼,“湖阳是他唯一的女儿,只要不是造反的大罪,他能舍得看着他的掌上明珠名声尽毁,和亲远嫁?”
萧轲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又问,“对了,太子妃怎么样,我听皇上说,嫂子失踪过一段时间。”
“被人喂了烈酒,好容易才救过来,她还怀着身孕,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孩子。”萧询言简意赅的将陆念锦的情况说了一遍。
萧轲听完后,感慨道,“皇上是太偏着湖阳了,惯子如杀子啊!”
萧询没有言语。
萧轲接着道,“今晚的事,大哥打算如何收尾?”
“御史出面,百官弹劾,公主和亲墨明仁。”萧询冷着声音,逐字道。
萧轲点了点头,“可以!那我回头通知吏部那几个一句,让他们大朝会上也推波助澜一番……”
“嗯,有劳了!”
“大哥客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
转眼,就到了次日的大朝会。
福公公站在金銮殿上,拉长音调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他话音刚落,御史台的梁实秋就站了出来,持着白玉笏板道,“启禀皇上,臣要参当朝湖阳公主,德风不修,骄纵肆意,竟夜奔国宾馆与樱花国王子私会!……”
皇上听着梁御史的弹劾,脸黑的好似漆了一层墨般。
不过作为帝王,他就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下场跟人撕逼。
那太掉价了!
当下,他眼风狠狠一扫,落在了陆赫的脸上。
陆赫为官多年,如何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当即,出列一步,对着梁实秋炮轰道,“梁御史弹劾公主夜奔与人私会,有证据吗?若是有怎么不拿出来,若是没有,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污蔑皇室清白……本官且问你,你将公主名声置于何地?养不教父之过,你又将皇上置于何地!”
第113章 咳,公主的大腿根有处胎记
敢梗着脖子弹劾公主的梁实秋可是个硬骨头,身后又有太子撑腰,只见他轻蔑的扫了陆赫一眼,下一刻,将白玉笏板往腰上一别,就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
“皇上,这是臣连夜写的折子,里面夹带了昨夜在场的国宾使、还有附近居民的证词,请皇上过目。”
皇上看着被他捧在手上的明黄奏章,就像看到烫手山药一般。
实在不想接。
梁实秋做了五六年的御史,也摸到一些皇上的脾性,见皇上不接,他索性打开了奏折,张口便念,“臣梁实秋,伏惟恭请圣安……”
皇上早就知道梁实秋是个硬茬子,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硬,忙给福公公使了个眼色,气得骂道,“去把折子给朕拿过来!”
梁实秋听皇上发话,才停下朗诵,将折子一合,递给了福公公。
福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实秋一眼,转身走向金銮殿上。
皇上接过折子,看完后,脸更黑了。
他用力的将折子甩向扶手,怒声道,“大胆梁实秋,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敢尽信一面之词,弹劾湖阳公主!……昨日的事情,公主已经跟朕说过了,她是被小人算计,才铸成大错!是以,公主此举虽则有伤风化,但却也不至于被当朝弹劾,这件事,朕回头自会责成皇后,好好教导公主,就不劳你操心了!”
梁实秋不服,“皇上您这般为公主辩护,有证据吗?”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说“朕金口玉言就是证据”,但是顾及到自己的英明形象,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冷冷的道了句,“传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陆阚上殿!”
“传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陆阚上殿!”
“传五城兵马……”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从金銮殿外蔓延开去。
不消一刻钟,陆阚就穿着宝蓝三色的箭袖官服从外面走了进来,到御前后,他单膝跪下行礼,“臣陆阚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皇上抬了下手,在他起身后,沉声问道,“昨日国宾馆发生大火,是你带人前去搜救的?”
“回皇上的话,正是!”
“那你可能复述一遍你到国宾馆后发生的事情?”
“臣遵旨,”陆阚颔首答应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梁实秋,道,“昨日,臣大概是在亥时末,得知了国宾馆走水的消息,王子是云朝的贵客,臣深知皇上对两国邦交的看重,所以当时就点了几十个人,疾驰去国宾馆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