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在天黑前到了小汤山别庄。
当时,萧询和陆念锦正在用膳。
两人围炉涮羊肉火锅吃。
皇上和皇后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醇厚的香气,待进了门,那股子味道更浓郁了。
“皇上、皇后娘娘?”芸姜最先发现皇上和皇后的到来,她微微屈身,向两位主子行礼。
皇上和皇后摆了摆手,朝萧询和陆念锦走去,皇上摇头道,“你们两个的小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陆念锦扶萧询起身行礼,顺便解释,“太子没了内力,畏寒得紧,一直说想吃些暖腹的,儿媳便让人支了锅子,”说着,又问皇上和皇后,“从上京到小汤山的距离不算近,父皇和母后应该也未用饭吧,不知您二位是想跟着儿媳和太子一起吃锅子,还是想吃些别的?”
“就这个吧!”皇上说着,带皇后在对面坐了下来。
陆念锦吩咐芸姜去准备一应东西,吩咐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问皇上和皇后,“您二位喜食辣吗?”
皇上点了点头,“询儿喜食辣口就是随了朕和皇后。”
“这便好了,”陆念锦又吩咐芸姜,“去给皇上和皇后准备辣口的汤底。”
“是,太子妃,”芸姜领命而去。
没多久,就准备了新的锅子和汤底过来,皇上但见那亮红的汤底,就眉开眼笑起来,闭眼深深地嗅了一口,“好香啊!”
陆念锦笑笑,等锅子开了,用公筷帮着皇上、皇后下菜。
皇上摆手道,“不用你忙活,这吃锅子的乐趣就在于自给自足,自力更生。”
“父皇说的是。”陆念锦笑笑,不再去顾他们二人。
她对面,萧询的脸色逐渐变得僵硬,目光不自觉地往皇上和皇后的红汤锅飘去,自己面前的奶锅则越吃越没滋味。
皇后一直看着自家儿子,自然瞧出了他眼中过分明显的意味,笑了笑,道,“询儿若是真馋着红汤锅,便好好地将养身体,听太子妃的话,身子养好了,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萧询听了皇后近乎打趣的话,脸色更不好了,他淡淡的掀了下眼皮,道,“奶锅也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也知道萧询平素的口味,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陆念锦抿了嘴,也情不自禁地想笑,谁知,她还没牵起唇角,桌子下的手就被萧询握住了,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道,“本宫吃得差不多了,太子妃呢?”
“也、也好了。”陆念锦手被他握着,故作淡定地说。
“那父皇、母后,儿臣和太子妃就先歇着了,明早再陪您二人叙话。”
“去吧,”皇上虽然不舍儿子,但顾及他的身体,到底没有阻拦。
萧询带着陆念锦直接回了寝房。
两人前脚才进门,萧询后脚就将她压在门上,在她额头上的敲了一下,“父皇母后打趣我便也罢了,你也敢!”
陆念锦抿了唇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太子你先讲笑话的,刚才席间谁不知道你无辣不欢,可你偏要一本正经地说奶锅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还敢顶嘴?”萧询绷了脸诘问。
陆念锦轻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啊!”萧询又嗔了她一句,然后借着月光,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陆念锦醒来时,皇上、皇后和萧询都已经起来了,三人等着她用早膳。
陆念锦落座时,一脸的不好意思,“抱歉,儿媳起晚了。”
“无妨,”皇后握住她的手,冲她微微一笑,道,“太子都跟本宫和皇上说了,怪不得你,昨夜你是为了给他针灸才睡晚了。”
陆念锦:“……”
偏偏,皇上也道,“是啊,锦儿,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不难为,这些都是臣媳应该做的,”陆念锦低了头,赧然道。
皇上和皇后见她不居功,心中对她的喜欢又重了几分。
用完早膳,两人又陪皇上和皇后在庄子里走了走,皇上和皇后便下山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湖阳公主的事。
宫里边,陆贵妃听闻皇上带皇后去了小汤山,这两日已经砸了许多的摆件。
好容易等皇上回宫,她即刻便扑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中,她跪在皇上脚下,哀求着皇上出面,请陆念锦替湖阳公主诊治。
皇上心里何尝不担心湖阳公主,但是没办法,萧询也是他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背又比手心懂事不知多少倍,他实在做不出为了手心让手背心寒的事。
“一切等太子和太子妃归来再说吧!”皇上眉头紧皱地看着陆贵妃说道。
陆贵妃却不依,她死死得扯着皇上的敝膝,“皇上,您是不知道湖阳这两日有多痛苦,臣妾看着,都恨不得替她疼,替她苦,因为梁医正的话,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臣妾求皇上疼疼她,若是您觉得让太子妃离开小汤山不合适,那不如让奴婢将湖阳送去小汤山?”
“你够了!”皇上忍了这么久,再也忍不下去,冲着陆贵妃怒声低吼,“你当太子妃是什么,你想她救湖阳,她就必须救吗?你扪心自问,湖阳以前对太子妃做的那些糟心恶毒事儿,她有脸求太子妃救她吗?”
陆贵妃闻言,跌坐在地,变了脸色,“皇上的意思是,要看着湖阳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