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碧向自己颔首,七哥笑吟吟道:“见过李牧了?”
“恩,多谢七哥。”
连渊见两人立在院中相谈,便走到她身侧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如今天气转冷,别受了凉。”
沈碧抽回手,她穿得格外厚实,也根本不必担心这些。
可正当她想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他却拉开她的披肩钻了进来,将她和自己裹在了一起。
“果然这样就不冷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便被那系牢的披风挡住了去路,再次落进他的怀中。“当心。”
她别开头不语。
“你们俩收敛一点,这还有个大活人在呢。”七王爷对两人的行为颇为愤恼的啧啧叹息道。
连渊在披风中肆无忌惮的将她纳入怀中,对七王爷笑道:“知道打扰还不快滚。”
“如此我便先走了。”七王爷站起身向院外走去,他忽而驻足笑道:“我说的事,考虑一下?”
他说罢也没等连渊回应便兀自晃出院落,扬长而去。
见他离开,连渊低头问道:“李牧可好些了?”
“恩。”
“以后七王府还是少去为好。”他将下巴拄在她的肩上:“过几日我可能要离开一阵,王都如今并不太平,我送你去断剑山庄可好?”
见她不语,他温声劝道:“你不是也好久未见顾霜了?”
“恩。”
见她应了,虽言语不多,他也总算松了口气,转头便嘱咐沁娘备了餐食,拉着她向屋内走去。
后几日因李牧却已恢复了大半,沈碧果然乖乖呆在房间安心吃药养伤。
连渊也渐渐放下心来,到这一日,客栈内传来了这样一个消息——新任丞相嫁女,即将入赘相府的这位女婿竟正是李牧。
他安抚了沈碧静候,便先行前往七王府打探。
沈碧还未等到他归来,却等到了另一个人。
齐楚楚这次来已收拾好了行装,她站在沈碧门外,道明了辞行的意图。
“长乐宫闭宫,这次离开我就不会再回来了。”齐楚楚温和笑道:“长老其实已经催了我好多次回宫了,我也该离开了。”
沈碧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齐楚楚却看着她的一身白衣神色黯然道:“当日之事多谢你和林公子,只是可惜他已听不到我的道谢了。”
“他会听到的。”
齐楚楚顿了顿,忽而正色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何事?”
“连渊的母亲……你可有见过?”
沈碧一愣,可她的印象中便只有连渊和连沉二人,遂摇了摇头。
她拉住她的衣袖急问道:“那……他有没有兄弟姐妹?就像……你和李牧那种。”
“你怎么……”沈碧动作一僵。
“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齐楚楚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宫主多年前便失踪,我们长乐宫上下寻了她近二十年也未找到她。但历年来的宫主都会用自身武功融入丹药反复炼制,再传给下一代宫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传功丹。”
“世人只知传功丹可以继承先辈高深武学,却不知传功丹还有另一种功效……百毒不侵。”
齐楚楚说到这里声音也变得极为谨慎:“那日除去万刀堂的人,在场所有喝了毒酒的人……只有连渊并未中毒。我怀疑……他便是我们寻了多年的宫主之后。”
沈碧一怔,随即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
她回过神笑道:“你也说除了他万刀堂的人也并未中毒,兴许是另有巧合也未尝没有可能。”
齐楚楚点了点头,依旧有些恍惚的道:“你可知他母亲姓名,是否与我一般姓齐?”
沈碧动作一僵,正欲说话间,忽见院落的门被撞开大批的官兵涌了进来,她忙下意识将齐楚楚护在身后。
在鱼贯而入将院内两人围起的官兵后,君怀桑一身明黄龙袍缓步走进,他在院中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温和笑道:“好久不见。”
见沈碧不答他笑意不减,转头吩咐众人在此静候,便兀自向房间内走去,行至门口方回过头极近地主之谊般的笑道:“进来说。”
沈碧向前一步,触及齐楚楚下意识拦住自己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抬步走进房间。
君怀桑坐于正位,他的目光环顾房间,目光带着探寻与不甚明显的蹙眉之意,见她在四五步远的位置站定,他笑着抬起手:“过来让我瞧瞧。”
见沈碧未动,他笑着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朕找了你多久,他们说你已经死了……可朕不信。”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面庞,见她侧头躲开,他含笑收回手:“后位朕一直为你留着,如今你也算大仇已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了。”
沈碧抬眸看向他,因他忽然改口的称呼稍有些不适应,可她的重点却并非在此:“君瀚死了,是谁杀的?”
君怀桑一顿,随即道:“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
“不重要?”她的声音骤冷:“小雅是冒充太子妃的刺客,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还好端端的便被提了出去,一转眼又成了刺杀君瀚的刺客!”
“朕已为她正明了身份,也已按照太子妃之礼为她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