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掐了电话。
“小乔起了？”
“嗯，起了。”乔樱夹起一个煎得金黄的生煎包，小小咬了一口，随口问道：
“怎么了？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
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乔宁大清早站在客厅发飙的场面，她也见过不少次了，乔樱以为和过去的情形差不多。
乔家都把乔樱当掌上明珠娇养着，乔宁不想让妹妹跟着一块儿操心公司的糟心事，灌了一大口现磨豆浆，含含糊糊地搪塞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客户想单方撕毁合同。”
乔樱愣了一下：“那该怎么办？我们可以要求他支付违约金吗？”
公司的事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乔宁这么一说她也两眼抓瞎。
乔宁把事情说出来，只是想和妹妹解释他大清早发脾气的原因，没想到小乔还替公司操起心来了。
他夹起一颗皮薄肉多的大饺子，利落放进乔樱面前的海鲜粥碗里。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你就别操空心了，赶紧吃，吃完让司机去上学！”
乔樱：“……”
愤愤地咬了口饺子，嚼了嚼：“我是去上班，不是上学！”
她可是老师，大哥这么说，感觉她还跟个小学生似的。
乔宁端起他那碗鸡汤面，唏哩呼噜一筷子下去，面就少了小半碗。
“差不多了，反正你也是在学校上班，缩句之后不就是上学吗？”
乔樱：？？？
缩句是这么缩的？
她还想和她哥好好争辩两句语法问题，乔宁却头也不抬，闷头几筷子把碗里剩余的面条都吃光了。
他看着乔樱面前几乎没动的粥，起身拍了拍她的头。
“时间还早，别烫着了，”走到客厅，把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放到胳膊上，“哥去上班了，待会儿让司机送你的时候路上慢点儿。”
乔樱冲他挥挥白嫩的爪子。
“去吧，皮卡哥。”
乔宁很快走了，乔樱用勺子舀着粥送到嘴边试温度，发现凉得差不多了，也快速喝完，赶去学校上班了。
·
早上乔宁还有心思开玩笑，乔樱以为问题真的不大，到了下午，下班回到家后，发现乔宁到了吃晚餐的时间还没回来，她心里才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她一直没有上楼去休息，乔老爷子和乔父乔母也坐在客厅等着。乔樱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去问，爷爷和父母却都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点口风，还劝她早点去睡觉。
乔樱执意要陪他们一起等哥哥回家，三个长辈拗不过，只好默许了。
等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乔宁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见哥哥精神憔悴，乔樱心里的不安放大。
她张嘴，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起才好。
最后还是乔老爷子开口：“怎么样了？”
乔宁首先的反应是偏头看了看乔樱，乔老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过去他们确实将乔樱保护得太好了，现在毕竟长大了，适当让她了解一些公司的情况也无妨。
当即道：“你妹妹也不小了，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说吧。”
乔宁便收起迟疑，果断说起公司当前的状况：“今天一天之内，突然有三十多家客户接二连三要和我们乔氏中断合作，我们这边拿合同提醒也没用，他们宁愿支付违约金也要单方面和我们终止合约。”
一家人的脸色同时严峻起来。
乔樱忍不住问道：“违约金是多少？”
“不算多，”乔宁面有难色，看了眼父亲道，才低声道：“本来是百分之三十，但这批老客户大部分都是爸手里以前累积下来的，有人情关系在，这两年签订续约合同的时候我就做主，都给他们减了一半。”
老爷子气得直哆嗦：“在商言商，人情关系是这么维护的吗？小宁，你好糊涂啊！”
当初儿子严厉教育孙子的时候，都怪他拦着了，把乔宁养得这样一副单纯性子，虽有点小聪明，可也太过纯善，根本不是商场那些老狐狸的对手！
这才让那些人拿着感情牌当幌子，轻易哄骗了乔宁，导致乔氏现在出了个这么大的漏洞。
乔宁何止糊涂，简直是蠢！
“胡闹！”乔父也生气极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和我商量一声？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乔氏都拱手相送给别人？”
要不是公司突然出事，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乔宁缩了缩脖子，他哪知道那些人会有二心。当初乔父还在公司的时候，经常带着他和那些人来往，言语之间很是熟稔亲热，他还以为是真心交情，哪里知道都是逢场作戏的场面话！
乔母见丈夫和公爹都气坏了，担心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苛责儿子，连忙转移话题。
“你刚才说，毁约的都是老客户？”
乔宁点点头，见父亲瞪着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慌忙补救道：“我让人去查了，他们是私下接触了周氏的项目。”
乔父道：“周氏现在基本都是周祈在做主，那小子又精又狠，他们和乔氏毁约，难道还想到周氏那里占大便宜？”
乔宁却又点头，面色颓然，嘴里发苦。
“派去调查的人说，周氏愿意比我们乔氏多让出百分之十的利润，另外用高于市场百分之五的价格收购他们手里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