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卖完了!”陆春归一脸轻松得意,“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出手!我卖油条都卖得那么快的,卖鱼自然也不赖!”
卖油条啊?沈青岩顿时想起了陆春归那白送别人油条吃的方法,快倒是快了,但有不少油条是白白送出了的。
陆春归这鱼卖得这么快,不会也是用了同样的法子吧?
那不是白忙活了吗,坐了一路车颠簸来到县城,不就是为了多挣一点?
沈青岩把心里的疑问放在心底,没有问出来,一来是不好意思问,不管这一趟挣多挣少,陆春归都是在免费帮他,又没有收他辛苦费。
二来,他也没有时间问。
陆春归笑得满面春风,可却是风风火火的,哪有功夫和他细说情况,就催促着他赶紧把东西搬上三轮车。
这次连带上空箩筐,还要带两个人,三轮车有些不够地方了。于是又找了一辆三轮车,陆春归和沈青岩各自坐在一辆三轮车上,一前一后地直奔第二市场而去。
第二个拉货的也是个大叔,但这个大叔到点了,也不帮着搬东西卸货,就催着陆春归赶紧给他钱。
陆春归掏出三毛钱给了他,那人就急匆匆地蹬着车走了,看样子是赶着去拉下一个客。
倒是那个自称老黄的三轮车大叔,不用陆春归开口,一停了车就帮着卸货。
这时候大概是时间晚了些,从市场外头,摊子就已经摆满了,路也变得窄了,三轮车没法通过去,就不能像在第一市场那样直接把车子蹬到鱼档那边,只能是在外头卸货,再一筐一筐地搬过去。
几个大箩筐都搬了下来,鱼那么新鲜肥美,早有人围了上来,问多少钱一斤。
“不零卖!不零卖!”陆春归大声说着,让沈青岩先在外头守着,她先进去看看行情。
老黄听到陆春归说不零卖,心头就凉了一截,心里想,看来是没法低价买到鱼了,要是想买鱼,今天还得再多拉几个客人,再多流一点汗。
可客人又不是他想拉就能拉到的,还不是得靠天吃饭,要不还是等晚一点再来买鱼吧,晚市的鱼会卖便宜一点。
老黄看看陆春归和沈青岩,想着自己要是现在走了,一会儿就凭这个小姑娘和后生,肯定没法把这些箩筐搬进去。
送佛送到西,他还是多等一等吧。反正这小姑娘看着挺干脆的,估计卖一筐鱼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陆春归如法炮制,拎着几条鱼进了市场,问了人鱼档在哪里,就直奔鱼档,先看了下行情,再亮出自己的鱼,然后报价格。
她上调的价格倒也不高,比第一市场就多了五分钱。
按照三轮车大叔说的,这种鱼平时便宜的时候也能卖个四毛钱,她就卖三毛五好了,这样那些人倒个手,一斤至少能挣五分钱。
何况还不一定就只卖四毛钱呢,一斤赚个一毛钱也是有可能的。
陆春归估摸的不错,她这报价还挺合适,虽然每斤比第一市场多了五分钱,可鱼婶看了她手中的鱼,并不还价,“你要是都这么大的,我要了;要是把大大小小的鱼都掺在一起,那可不行。”
陆春归笑道,“你放心,我这几条就是随便捡出来的,我外头的鱼,有些比这几条个头还大呢。”
谈好了价格,陆春归就兴冲冲地出来,让沈青岩把鱼给搬进去。
她没想到那三轮车大叔还在,不但等着,还积极地帮他们把鱼都搬到鱼档去。这跟刚才那个一到地儿就急着要钱就走的大叔成了鲜明对比。
同样都是三毛钱一趟的价格,可这个三轮车大叔还兼当了个搬运工,这人可真是太实在了。
陆春归心里头感动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得给这位大叔多加点钱。
六毛钱只是车费,这大叔还当了搬运工啊,她得给搬运费。
反正这一趟赚得不少,沈家也不差这几毛钱。
陆春归想着,可鱼婆们一看到这么多新鲜的鱼进来,一下子就把箩筐给围住了。
“三毛五一斤!三毛五一斤!又大又新鲜的鲷鱼,船家直接送货来的,没有人赚中间差价,这是最实惠的价格了!”陆春归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沈青岩听呆了,三毛五斤!这能卖出去吗?
他们在镇上只卖一毛五!
这一下子就多了两毛!
县城人又不傻!
可接下来的景象让沈青岩很是震撼,陆春归报的价格,虽然有人说贵,可有更多的人却是挤上去,在箩筐里翻了翻,检视了下鱼的整体质量,便开始嚷道,“我要半筐!”
“我要一筐!”
“我也要一筐!”
“小姑娘,这筐虾也不错啊,这个怎么卖?”
陆春归不知道虾的市价,这一路她看过来,也没有看见有人卖虾,对比了下鱼的价格,这虾可不是她平时做饼用的那些小虾仔,这些虾个头不小了。
既然是虾,价格应当比同等个头的鱼贵一些才是,毕竟物以稀为贵,再说虾本就比鱼好吃。
“虾两毛五一斤。”陆春归说道。
“两毛五啊!我要三十斤吧!”一个鱼婶道。
“我也要,五十斤!”
……
陆春归笑眯眯地说道,“阿婶阿婆们别急,也别挤,一个一个来,先来的先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这个称行不行啊?可别缺斤短两!”一个鱼婶道,“用你的称也太慢了,你这称总共也就二十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