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古今倒真有些惊讶。
电话那头先笑了几声,接着说:“心有灵犀。”
“呸!”古今挂了电话,但还是收拾了一下去了咖啡馆。
咖啡馆内,悠扬的小提琴声似一抹云雾,渐渐地笼罩了带有法式吊灯的天花板。宁伯渊挂了电话,回过头却见金川贵起身,似乎准备要走。
宁伯渊走过去按住他,见他眼中疑惑,便轻轻一笑靠在椅背上,双手指头略微分开,搭在膝盖上交叉在一起。
“正好今日撞见,提前见上一面。”
“你的闺中人?”金川贵打趣道。
“何止。”宁伯渊回了他一笑。
金川贵一听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惊讶。他跟了宁伯渊认识了很久,在德国时他们同校不同班,总是能听说宁伯渊身边跟着个女孩儿,可他总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见过,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让他见识见识。金川贵心想,能配得上宁伯渊的,应是个有勇有谋、凛冽干练的女子。
不一会儿,古今来了,见了来人,金川贵目瞪口呆——竟是一个稚气未脱、嚣张跋扈的女孩儿。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抵触。
“这么急?”宁伯渊见她额头都是汗,将自己的茶盏推了过去。
古今也不扭捏,端起杯子就喝了起来。
金川贵抿嘴不言,生怕她看到自己,她不问也好,不问他便不答,那样就能避免两人交流的机会。
“这是什么茶?”古今真没注意看他,喝了一口,还意犹未尽地,将茶盏里的茶喝了个精光。
“茉莉加了蜂蜜,好喝吗?”宁伯渊见她喜欢,又给她倒了一杯。
“好喝!”
“那我晚些买点回去。”
歇了一会儿,古今才想起自己干嘛来了。
“听小会说我昨晚哭了,可是有人欺负我了?”
“是我——”宁伯渊见她将茶盏往外推了推,便将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亲了你。”
宁伯渊故意地,将她极力想要压下去的东西挑了起来,她越是隐藏,他越是要掀给世人看,等到所有灯都点亮了,她再也没处逃。这不,此话一出,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金川贵也不禁咬了咬下嘴唇,将上牙龈露了出来。
古今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嘴角勾了勾,这心头才窜起了火,只想摔东西,可见眼前空无一物,便伸着手够到宁伯渊面前的茶盏,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那茶盏质量出奇得好,被她这么一摔竟然没有碎,只将茶水震了出来。
亲吻可不比握手拥抱,不比中毒喂药,也不同于上次在博物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此下策,那是实质性的,被他欺负了的。她此时想叫喊也叫不出,只是脸上十分痛苦,嘴角撇着,像下一秒要哭出来。她觉得天花板上的小提琴声也充满了委屈,那声音冲进她的耳里嘴里,都莫名地溜进了眼中,想是它在上空沾了雾气,竟在她眼中冒了出来。
“可你昨晚哭并不是因为我亲你。”宁伯渊见她又生气又委屈,连忙坐直身子,手想伸过去,见她眼中湿意越来越重,又猛地缩了回来。
这一动作都落在金川贵的眼中,在他心里,宁伯渊是战场上的王者,是谋略上的奇才,他从未见他退缩,可在这女子面前,他倒是怕了。
“昨晚你要我留下,可我偏走了......”宁伯渊话没说完,怕说完古今又要闹了。他一早就听小会说了,那时他心里是极其雀跃的,他进房看了她,她在熟睡,他便没有打扰,吩咐小会煮了醒酒汤,才过来与金川贵见面。
古今听了心里更加难受,这样子倒是她醉酒都要粘着他了。她不想承认,偏偏脑子里不清不楚,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她知道宁伯渊不会骗她,可另一方面,她为自己粘着他感到羞耻。
她一直推着他的,如今醉酒又缠着他算怎么回事!
她心里清楚,可偏嘴硬,霍的站了起来,凑近宁伯渊大喊:“骗人!”
她跑了,心里还一直念叨:我怎么会这样?我才不会这样!
宁伯渊知道她此时心中矛盾,也不去打扰她,吩咐店家给他包二斤茶叶,扎口要扭成一朵花,盒子要紫色的。店家应声,转身忙去了。
“见到了?”宁伯渊又径自喝了起来,桌子上的湿痕他也不去擦,这样就像是古今还在似的。
“见到了。”金川贵声音苦涩,因他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心中的念头涌了上来,滑到了喉间,又突然掉了下去,像是心中装了个吸铁石,将这铁一般硬的话狠狠地吸了下去。
“她跟着我,不需要懂太多。”看出金贵川的疑虑,宁伯渊说出心中的想法。
金川贵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正是因为她跟着你才需要强大起来。”
宁伯渊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那样活着太累,你累吗?”
“累!”
“我希望她活得自由。”
“可现在的世事不允许。”
“所以我在努力。”
听宁伯渊这么说,金川贵心里倒是有些震惊,他点了点头,不再参与到宁伯渊的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