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谁?”宁伯渊没有对他们的答案有所表示,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三......少......”
“爷......”
“不错,总算是还认得我。”宁伯渊说完便直接搬过椅子换了个方向坐了下来。
见三少爷背对着他们,两个人一时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为了避免他们侥幸逃脱,他们还将两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随后直接架住他们的胳膊扔进河里去。
听见“扑通”两声,宁伯渊始终未回过头。至于宁骞究竟是不是那个背后黑手,只看明天就知道了。
宁骞一早就接到军务处的电话,让他到城外的一栋废弃房子里,说有要紧事,必须寻个私密的地方。
他不疑有他,自己最近是经常跟军务处联系的,想到有可能是商讨那件事,他挂了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里。
那栋废弃的楼房位于偏远的郊区外,四周一片荒芜,虽然天远地阔,但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这栋楼太过于诡异。
宁骞下车后没继续往前,而是四周环顾了一圈,不见军务处的车,想着他们可能是怕引人耳目,故意低调起来。随后,他让司机将车子开到远处去,又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建筑——破旧的石灰墙,因长年累月遭受风吹雨打变得斑驳不堪,远看,成了被划破脸的怪异石像。
楼顶不似平常建筑那般平滑,而是斜梁向上,随后再拐了弯儿,直直地朝下垂去。
从远处看去,像是有人吊在那里。
因为周围没有建筑物的遮挡,这里的风特别大,隐约地,宁骞能闻到一股腥臭味。他咳嗽了几声,想把鼻腔里的不适咳出来。
可是他这一咳,不仅没有把异味咳出来,还听到了骇人的回声。他一激灵,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他年少从军,上过战场,见过死人,本不怕这些牛鬼蛇神,可不知为何,这栋楼总能给他一种凄惨怪异的感觉。
仿佛进去之后,凭空吊出一个身穿红衣的长发女鬼。
这栋楼一共有两层,宁骞看见了门,便踏着大步走了过去。地上杂草丛生,宁骞低头一看,净是些他没见过的。他穿着漆黑铮亮的皮鞋在草地里踩来踩去,此时他也顾不上草地里的泥泞和昆虫将他的皮鞋和裤脚弄脏,心头总被一种焦虑和骇然裹挟着。
他走到锈迹斑斑的铁门处,见门没有上锁,以为军务处的人已经上去等他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见一个院子,里面有一片圆形的湿地,正方形的草坪里,只有这一片圆。那圆像是别人特意测量之后才划出来的,又像天上只在这里下了雨水,才使它如此泥泞。
看到这里,宁骞心里的笃定渐渐消散,慢慢迟疑起来。
“黄副官?”宁骞朝着楼中大喊,无人应答,只听回声。
他喘了口粗气,第一次有一种退缩的想法。
他回头看看,准备把司机一起叫上,可想到那件事的私密性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硬着头皮绕过圆形湿地走了过去。
他走得匆忙,刻意想避开那处湿地,可偏不巧,被旁边的一颗石头绊住了脚,他就直勾勾地踩进了湿地,随即,他愤怒地扯着自己泥泞的衣服开始破口大骂:“军务处这几个龟孙子,存心耍老子玩?”
“军务处这几个龟孙子,存心耍老子玩?”
话音刚落,就有另一道声音传来,他猛地半提一口气,存在喉间也不咽下去,就这么硬生生地撑在那里。
那半口气,像一团□□,炸得他喉间生疼,身体动弹不得,仿佛一动了,那□□连他的身子也不放过一般。
这回声很蹊跷!
宁骞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进入房子之后,他更感觉头皮发麻——灰压压的墙壁给人一种紧迫的窒息感,在东墙的最中间还有一扇门,宁骞见那里阴森森的,并不打算去打开它。更让他惊讶的是整栋房子竟没有一阶楼梯,空荡荡的,静悄悄的,西边墙皮上画了许多千奇百怪的图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个牵手的人,可这些人无一完整,每个人身上都少了一部分。
他像是被人用锤子使劲砸了一下脑袋,整个人顿时晕晕沉沉的。这副图案是几年前的悬案,后来被宁朗找出了凶手,可为何这副图案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道这其中有何隐情?
这时,一阵吹过,划过他的脸庞,他不禁大叫一声,回声又将他吓得不轻,这哪里有人的影子,分明是鬼住的地方!
他小跑着出来,后来脚步越来越快,像是后面有人推着他一样。
上了车之后,他靠在椅背上,只觉后背一阵冰凉刺来,原来是一片冷汗。
他再次回头,才发现这里的天异常灰沉,仿佛乌云常驻在这里似的。
他回想着刚刚在楼里的情景,也未见什么人,可他总觉得那里面不止他一个。
他让司机发动车子,此时他的内心被军务处爽约的愤怒和那栋楼带给他的怪异相互交错着,正如在他心里放了两个身手矫捷的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军务处质问他们,可对方说并没有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