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佣人将少夫人架出去,女佣把地扫好,宁骞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扒他身后那令他贪婪的柔软。他之所以这么留恋这种感觉,因为这使他想起小时候婆婆做的白面馒头,外筋里嫩,个头饱满。
圆珠的身子“咕咚”一声撞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但断然不敢推开他的。她见识过他的手段,若是顺着他或许能有荣华富贵,若是逆了他,怕是要见血光之灾。
正想着,圆珠觉得胸前一片清凉,她闭了眼,将思绪都藏了起来。
过完八月节,宁家有几件喜事。
一是宁骞正式收圆珠为姨太太,古玉腿上的伤已无大碍,但脸上却还略显青黄,远看,像将老黄瓜生生地拍进了皮肤里,所以她不管是因为面貌原因,还是心里窝火,都没有出席宁骞与圆珠的婚礼。说是婚礼,也只不过是简单地摆了酒席,因元帅压了下去。宁骞无疑喜欢圆珠多一些,他本不理会与古参谋的交情,可元帅不能坐视不管,眼看他娶了古玉未满一月,又讨了姨太太,他总归无法向参谋交代。但宁骞执意要娶圆珠,元帅拧不过他,就退而求其次,可以进宁家的门,但是不能阔摆,对外头古玉还是宁骞唯一的妻。
古玉受伤的事参谋已经知道了,他这样的好脾气也在元帅面前发了火。元帅没有因他不顾地位之分而迁怒,他知道古参谋为人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想尽办法笼络他,两家结姻也是办法之一。可他万万没想到,宁骞竟如此糊涂,不但将男子风度丢得一干二净,还让他在参谋面前矮了一截。他当下就把宁骞找来,宁骞说明原委后,元帅和参谋也都冷静了,知道这事儿宁骞摊六,古玉摊四,两人都有错。
于是元帅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表明自家儿子并不是为了那一个连才娶的古玉,就做主把那一个连还给了参谋,并当着参谋的面削去了宁骞一个职位,以示诚意。
参谋将一个连收下了,至于宁骞职位的事,他看了眼那张险些气得扭曲的脸,想着古玉也有责任,就帮着说好话,将宁骞少帅的职位留下了。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如果今天他同意了元帅的话,那不仅元帅心里会存疙瘩,宁骞也会将这怨气记在他头上。他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三方都有台阶下。
喜酒在少帅府摆的,并没有邀请许多人,但却开了许多桌子,因圆珠提议,她本是佣人出身,知道佣人的辛苦劳累,想奖赏他们一便吃了。少帅是宠她的,尤其贪恋她的身子,就把她的话都听了进去。
开饭那晚,佣人们喜极泪下,都将圆珠的恩情记在心里。
第14章 争什么
少帅收姨太太后的第三天,便是宁家的第二喜——宁伯渊生日。
与宁骞相反,宁伯渊这个生日过得极其铺张浪费。
元帅夫人原来就是富家小姐,身上总有一种娇惯的气质,对于自己的事情最是马虎不得。中秋节时,宁公馆上做了许多山珍海味,倒也不是铺张浪费,这只不过是他们在家常便饭的基础上多了几个花样而已。但能够得上桌吃饭的人终究那几个,这菜一来二去折腾着,让夫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更别提她那无法消化的胃了。
元帅从小苦日子过惯了,如今取得这个位置都是靠自己的打拼赢来的,所以格外珍惜今日的成果,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夫人只好将满腹怨言憋回去,让自己忍着胃里的翻滚和牙齿的酸痛,餐桌上戴着一副假面具,陪元帅吃完端午节的剩饭。
八月二十,剩饭终于吃完,夫人躺在床上一天没吃饭,她忍耐够了,任谁说都没用。
元帅倒没看出她是因为剩菜的事跟她闹别扭,只当她是肠胃不好,让医生开点消食的药。
夫人原本萎靡不振着,但第二天又出乎意料地起床了。她坐在红木梳妆台前,让佣人仔细地替她梳着头发。
“夫人,您近来还是保持心情愉悦些,别老为一些犯不着的人和事置气,您看自从您不去想三少爷的事儿后,这白头发都少了。”秀玲算是女佣中比较活泼的,她为人圆滑,审时度势,很招夫人喜欢,但未避免趋炎附势的味道太重,她有时也会挑些现实的话说一说。
夫人听她这样讲,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用手拿了几缕头发放在眼前,用指甲慢慢地梳理开,她见白头发仍然很多,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咱们做女人的总要操心的,没出嫁的时候要跟在母亲后面学习如何操持家务,出嫁了又要以丈夫马首是瞻,为他鞍前马后不说,还要连带着将夫家诸事打理妥当。还好我这个婆婆去世得早,否则我还要多看一份人的脸色。”
秀玲不停地为她梳头发,拿着原木梳子在她头皮上轻轻地刮着,为她按摩神经。夫人感受到头发的拉扯,也就将手里的头发放开了。她是十分喜欢秀玲的,也知道她的为人,她是聪明的,知道死人永远比不过活人,更不会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将她这句话卖出去,所以十分自信地说了出来,然而想到自己的三少爷,还是有些忧心。
“你说我这三少爷,在外面是风光的,不说别的,就他那张脸,也足够让别人讨论的,可我不希望别人讨论这个啊!三少爷再怎样也只是个少爷,宁公馆有三个少爷,一个在外人称警备厅的厅长,一个在外人人称少帅,可他呢,终究只是个三少爷。我这虽说着不操心,但实际上比谁都着急啊!”夫人一只手在胸口慢慢锤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头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