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异疏察觉视线,拉了下衣服盖住:“你是新来的医女?”
“是。”蔓蔓乖巧的点头。
“那你不去治病,为何要在王府闲逛?”叶异疏声音平淡。
“因为,嗯,我想找王爷借一件东西。”蔓蔓鼓起勇气说,她想,这人好像比梅辰温柔一点。
“何物?”叶异疏站在清冷的月色下,打量着蔓蔓,却好似并不在意她会说什么。
“我想借王爷的玉牌一用。”
李飞羊屏住了呼吸。要知道叶异疏的玉牌是先皇钦赐,戴在身上几十年,许多人都知道得见玉牌如见叶异疏本人。这医女第一次见就敢借这个,真是胆大。
感觉到空气冷了几分,蔓蔓奇怪:“不能借吗?”
“见玉牌如见王爷本人。上一次来问王爷要玉佩的人,已被关入了天牢,等着秋后问斩。”梅辰先开了口,今日蔓蔓的行径让他生气,忍不住出言恐吓。上个月的确有个人趁叶异疏出门的时候,前来盗窃玉牌,结果被人发觉,索性行刺叶异疏,因此被拿。按本朝律令,行刺皇亲国戚者斩。
“这么严重?”蔓蔓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以为呢!”梅辰冷哼,并不说明那个人是来行刺的,和借不同。
“那我不借了……”蔓蔓无奈,正要溜走。
看着自己徒弟夸大了事情,吓得蔓蔓瑟瑟发抖。叶异疏开口问道:“你借玉牌是作何用处?”
甫一听见蔓蔓心思在玉牌上,叶异疏并不惊讶。这医女一进府就想接近他,若是没有图谋,反倒奇怪。要有冤情,也就罢了。
蔓蔓知道不能告诉他要用寒玉修炼,来之前想了半天,不想这玉佩干系重大,借了居然会死。一时慌了,只好胡诌道:“我听人说这玉牌好看,花纹别致,好奇很久了,想借来一观。不过既然这玉牌干系重大,我不借了,王爷您自己留着吧。”
李飞羊无语。
梅辰冷笑:“你骗傻子呢?”
“既然是刘管家荐了你来,就要好好做事。既为医者,当治病救人。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叶异疏一般不会和一个小姑娘犯难。但这个医女心思极多,借口实在拙劣,念在初犯,他便出言警告。
“嗯。”最后一句话,说得蔓蔓心虚,她忙答应:“我知道了。”趁着叶异疏没再开口说话,急匆匆地走了。
白折腾了一圈,蔓蔓终于回到了屋子里面,躺在床上听着路过的人“姐姐妹妹”喊的热闹。
这府中,除了刘管家,她谁都不认识,难免无聊。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她听见外面安静了,不停地喊着:“刺猬大仙!刺猬大仙!”
“来了来了。干嘛呀。”白苇依旧是个刺猬模样,身上却背了个葫芦。
“那个是什么?”蔓蔓眼神飘过去。
“酒葫芦,小老儿平素没什么事情,就爱喝些酒。美酒一杯解百忧嘛。”白苇解释说。
蔓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在府中这两天住的怎么样,贵太妃看好了吗?”白苇伸着小爪子,努力从背上解下葫芦。
“我没给王妃看病,她好像已经好了。不过我给刘管家看了病,他就让我留在府中,做了医女。”蔓蔓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滚着玩。
“他一定很感激你治好了他。”白苇了然地说。
“这个倒是。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有病的啊?刚开始他还不信我,我说了之后他脸色都吓白了。”蔓蔓绘声绘色地讲着当时的情境。
“我在府里待了不少年了。以前这里只是个院子,只有守院的人在前院住。我和几位道友就一起在这修炼。三年前,王爷带着许多人搬进来,我的道友们搬了出去,只有我经常回来,不经意间听到了不少热闹。”白苇拧开葫芦,喝了一口,懒洋洋地说。
“今天我去千年寒玉的那间院子,门口有守卫和大狗,守卫说必须要王爷的玉牌才可以进去,可我去找王爷借玉牌,听说凡是借玉牌的人,全都死掉了。”蔓蔓心有余悸地说。
“死掉?”白苇奇问:“睿王哪有这么暴戾?”
“有啊。”蔓蔓复述了梅辰的话。
白苇叹气:“这皆是因为你们不熟的缘故,那玉牌干系重大,怎么能一上来就借呢。”
“大仙,你可有什么不用玉牌的法子,让我进去吗?”蔓蔓期待地问。
“你是说想让我用法术,把你变进去。”白苇说。
蔓蔓连连点头:“可以吗?”
“这不行。”白苇说:“是这样子的,我决意修炼地仙,按照天条,不得滥用法术。像我上次用法术给那个小厮定魂可以,这是为了他好。但使用法力不得妨碍平常人,不得动有主之物。所以,你须得自己想办法靠近王爷。”
“想什么办法呀,他好凶的。”蔓蔓开始努力思索。
“当然是投其所好。他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白苇指导说。
那他喜欢什么呢?
“对了,他下午训斥我说,既是医女,应司其职,好好治病救人。”蔓蔓突然想起来,一拍桌子:“那我从此要好好的治病救人,他不就应该高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