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男孩已经看见了温以然, 忙道了声歉，他是宁远的师弟，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宁远。
见宁远和温以然有话说, 小师弟识趣先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宁远。
“师兄，明天晚上和杨总的饭局你......”
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宁远朝自己轻飘飘扫来一眼，男人扬眉朝温以然的方向挑了挑，意思明显。
小师弟讪讪闭上嘴，打着哈哈离开了。
wonderland准备上市的是四款香水，刚好是同一系列，正好是春、夏、秋、冬。
宁远拿起其中一瓶，温以然凑过去，在标签口上边看见一个小小的英文单词——summer。
温以然试着在试香纸上喷了一点后，果然先闻到一点莲花香味，淡淡的莲花清香在鼻尖弥漫，越到后面香味越浓，到最后是栀子花的香甜味，其中还混杂着果香味。
是夏天的味道。
温以然将小瓶子放回原处，想到刚才宁远不满意的模样，她好奇道：“这和你刚才那个是一样的吗？”
男人收拾东西的手指一顿，宁远回头：“不是。”
他下巴往温以然手上的瓶子扬了扬：“瓶身的设计我还不满意，正在和设计师重新调整。”
“我刚才拿的那瓶，和我前几天在家里不小心摔的是同一款，只不过最后提取出来的奶香味太过甜腻，所以刚和陆离重新试了下比例。”
温以然仰首：“陆离？是刚才走的那个男生吧？”
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完毕，宁远关灯锁门，颔首：“是他。”
两人坐着电梯下楼，想到刚才路离最后欲言又止的模样，温以然轻蹙了下眉：“他刚刚说的杨总，是你们合作方？”
电梯门已经打开，地下车库灯火通明，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闻言，男人的脚步一顿，眸底掠过一丝黯然。
顿了顿，宁远才摇头道：“不是。”
他唇角的笑意实在太过牵强，温以然只三言两语就问出了事情的关键，也不外乎刚才离开前陆离看宁远的眼神都是忧心忡忡的。
新生品牌已经失去抢占市场的先机，所以在宣传广告方面花费更多。
前期研发已经花费了宁远大部分的资金，现在资金严重不足。
他试着私底下联系了不少合作商，然而对方见他刚毕业，再加上又是新生品牌，风险过高利润未知，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还有的虽然明面是答应，但是提出的条件几近苛刻，根本就想将wonderland占为己有。
“所以现在你们是......缺钱？”
宁远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资金不到位，他可能现在就准备上市了。
“大概多少？”
“两千万。”这还是保守估计的。
“那我可以......”
“不行。”
温以然话未说完就直接被宁远打断了，她皱眉，将男人抬起的手拍开，解释道：“我不是想借钱给你。”
光影下，女孩纤长的睫毛像是蕴了光晕一般，她仰首道：“我之前的钱都花在了理财产品上。”
虽然风险低了些，但是利润也同样不高。
女孩掰着手指算了下：“你前期研发的费用差不多是三千万，那占股比例就是......”
她眯了眯眼，头顶已经有人先给出了答应：“你四我六。”
话落，两人已经走到车边，宁远帮着拉开车门，顺手抬手挡了挡车顶一侧，深怕女孩撞到头。
等温以然系好安全带，男人才将车门关上，转到另一侧上了车。
车灯亮起，宁远双眉依旧紧拢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见温以然一直盯着自己，宁远轻叹一声，他低低道：“以然，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何况我对我的产品......”
“没信心？”
“那倒不是。”
提起自己的作品，男人眼角的笑意明显深了许多。
温以然再接再厉，她支着下巴靠近宁远：“那你考虑一下我呗。”
温以然没注意到这句话的异样，倒是男孩耳垂瞬间泛红。
片刻才怔怔点了点头：“好。”
资料合同是一直都备在车子里边的，温以然也没想到宁远如此的雷霆万钧，才过了半小时他们已经将合同敲定。
直到温以然最后一个签名落定，宁远才勾了勾唇，他敛了敛眼角的笑意，朝女孩伸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见宁远郑重将合同收了起来，温以然才有空提议道：“所以合伙人，你有兴趣一起去吃小龙虾吗？”
......
直到坐在餐桌上，温以然才终于明白宁远为什么肯答应带自己过来。
看着对面用清水泡小龙虾的男人，温以然眼角抽了抽，不满反抗道：“宁小远——”
女孩刻意拉长了尾音，她苦着脸抗议道：“这样的小龙虾是没有灵魂的！”
宁远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捏着小龙虾一侧，轻轻一捏就将虾头捏断，慢条斯理地剥开虾壳，不顾温以然的反对，直接将虾肉丢进了一旁的温水中。
听见女孩的抱怨，宁远幽幽抬起眼：“还是你想明天去医院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