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到时候的聘礼和仪仗,更加奢华。
皇帝听了,赞许点点头,对礼部尚书邹时行道:“办得很好。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吉时。且要万事俱备。”
邹时行忙道是。
皇帝让他退下。
而后,其他官员又上奏了其他政事。
忙到了巳正三刻,眼瞧着该到了下早朝的时辰,皇帝见众人都有些乏,无什么要事启奏,便有下朝。
有侍卫突然上殿禀道,道:“陛下,福建布政使大人千里迢迢赶来,说有要事启奏,刻不容缓。”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
福建偏远。常年闹水匪,又出事了吗?
“请上来。”皇帝声音也有点紧。
侍卫领命。
很快,穿了官服的福建布政使——名叫应邴的大人,赶到了太和殿。
他跪下行礼。口呼万岁。
“……六月初一,早起半边天就染得通红,满天的红霞,一直到了下午不歇。百姓个个顶礼膜拜,都说这是天下大兴之兆,只怕往后的几百年都要风调雨顺。”应邴说了来意。
福建天现异象。有怪异的云彩。
文武百官和皇帝都愣住了。
“你仔细说说。”皇帝道。
应邴道是:“原是早起的时候,天霞寺顶有红霞笼盖,半个时辰未散。百姓瞧见了,只当是菩萨显灵了。个个涌上去拜。路远的,就地伏拜。不成想,红霞未褪,越扩越多,慢慢就布满了半边天。
百姓都吓住,全都跪在地上。到了中午,天就布满了,到处红光。正午时。电闪雷鸣。有金光闪耀,像龙的形……”
有朝臣吸气。
从古至今,天有异象。都是传递旨意。
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
所以,包括皇帝在内的众人都听得怔住了。
“……金龙倒卧,颇有几分无力。百姓从未见过此状,个个跪在院子里,不敢抬头。电闪雷鸣,卧金龙,真是恒古未见。金龙倒卧,被红霞团住,却想挣扎。怎奈漫天的红霞,挣脱不开。而后,便有鱼身龙头,通体漆黑的云,跪在卧龙之下,将卧龙用身躯托起。而后,越飞越高,金龙渐渐起身,遍体金灿遨游。那些红霞,才随着那团漆黑的云,缓缓散去。”应邴道。
他说完,大殿里连吸气的声音也没有。
落针可闻的大殿里,皇帝痴痴坐着,久久未语。
“助金龙脱困的,是鱼身龙头,就是鳌啊。”礼部尚书邹时行在众人沉默时,先站出一步,开口道,“五月二十九,居庸关地鳌翻身,动静那么大,诸公都言是上苍不满陛下。如今看来,是福将出世,护主卫主,并非陛下德行有亏啊……”
“正是!”刑部尚书胡泽瀚接口道,“陛下,这才是上苍真正的旨意啊。”
胡泽瀚不是谭家的人。
上次众臣纷纷指责皇帝,说他未立太子,才惹得老天大怒,胡泽瀚心里知道是谭家的阴谋,早有不满。
如今,他就是借此还击谭氏势力了。
“陛下,老臣以为,胡尚书所言正是。”又有大臣站出来,声援胡泽瀚,讨伐谭氏。
大殿里的其他人也回味过来,吵成了一团。
上次谭家派那么义正言辞指责皇帝。现在,那些非谭氏派的就要还击回去。
皇帝沉默。
他在出神,根本没听到众人再吵什么。
直到宣布下朝,皇帝仍是出神。
他快步赶到了坤宁宫。
他把今日福建布政使的话,告诉了太后:“……母后,鳌鱼也是龙,只因卧在地下,才鱼身龙头。也是龙之子。福建天现异象,有人助朕脱困,那个人,应该是个龙子。仲钧不就是那时候好的?仲钧是父皇的嫡子,他称鳌,再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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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节绑架
福建异象,不是太后安排的。
太后便觉得是真的。
这个异象,正对了皇帝的心。
朝臣可能不觉得。
皇权原本就需要几面制衡,这样君臣和谐。
可身为皇帝,他可以制衡臣子,却不想被臣子反制衡。他需要为所欲为,所以最近他感觉被束缚,有种无力感。
而异象上说,庐阳王可以助其敌破困境。
一下子就说到了皇帝心里。
皇帝非常高兴。
比起顾瑾之,朝政更加重要。
到了八月初十,早朝终于定下。庐阳王婚礼,从八月十五开始,到九月初十的大礼之日。
礼部传旨到了顾家。
顾瑾之一家人和朱仲钧都知晓了。
朱仲钧怕不懂规矩,犯了上次千兰那种错误,专门跑进宫去问了大婚程序。
他回来跟顾瑾之道:“从八月十五开始,纳征、传制发册、铺床、醮诫,再到九月初十的亲迎。这中间,每道程序都需要良辰吉日。原来所谓的大婚,不是指某一日,而是指某段时间。亲王婚礼,真是繁冗啊。”
顾瑾之笑了笑。
她问:“说了哪一日传制发册了吗?”
亲王大婚,的确是一段时间。
程序太多,不可能一天完成;而又不能连着,因为并非每一日都是良辰。每道程序都需要择日。
一般大婚程序走完,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