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可以再找。”朱仲钧正色道,“少一个又能如何?不仅仅石仓,祝迦匀也要罚。我不在家,你调拨他们那么难,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他们擅自做主,不顾你的安全怎么办?这叫杀鸡儆猴,我不会姑息。”
顾瑾之怔怔看着朱仲钧。
她想说着点什么。
可是话在嘴边,总有些难以启齿。
她眼睛有点湿意,就忙撇开了目光,低垂了眼帘。
晚上的时候,朱仲钧压住她。悄悄在她耳边呢喃:“方才你脸红了,真好看!很少见你脸红,真是难得。当时想什么,脸那么红,是害羞么?”
顾瑾之想挪开。
朱仲钧却箍住她的头。
她不答,也没笑。
“......生气了?”朱仲钧见她真的有点异常。不敢再逗她。
顾瑾之终于抬眸,看了眼他。
倏然,她猛然推开他,然后骑到了他身上。
她锁住了他的唇。
朱仲钧哈哈笑起来。
顾瑾之却不理会他,细细吮吸着他的唇。
他的唇、他坚毅的下巴、他的颈脖、他的胸膛。顾瑾之一点点吻着,像他平时那样对她。
朱仲钧的呼吸有点重。
而后,顾瑾之柔软的唇,滑到了他的小腹上。
再往下......
朱仲钧的呼吸错乱了几下。
最后,顾瑾之把他所有的激情都点燃了。
她坐到了他身上。
这样,他能深深进入她。
朱仲钧的眸子都燃了火,情|欲熊熊燃烧起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两人都精疲力竭。
沐浴后躺下,顾瑾之昏昏欲睡,朱仲钧却精力旺盛。他将顾瑾之搂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鬓角,低声问她:“顾瑾之,咱们从前怎么说的?咱们说过,要彼此真诚的。谁对你不好,你告诉我......你说你依靠我的......”
他既心疼顾瑾之的不安全感,又对她不信任他感动不满。
陈鼎文猜测到顾瑾之的用意之后,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当时觉得很心痛。
他这么努力,最后却忽略了顾瑾之的感觉。她对这个家里都没有安全感,朱仲钧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他那一刻很生气。
不仅仅气石仓,连陈鼎文和祝迦匀也气。
现在说起来,朱仲钧也有点咬牙切齿。
顾瑾之却笑。
她翻身,往朱仲钧怀里钻,嘟囔道:“是我不对......我爱你,朱仲钧......”
朱仲钧这才满意。
顾瑾之依偎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朱仲钧很久不成眠。
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嗅着她发间的气息,怎么也不够似的。
那句我爱你,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他情不自禁又翘起了唇角。
她真的好乖,朱仲钧想。和从前相比,顾瑾之改变了很多。也许,这就是她,没有防备、没有伪装的她。也是朱仲钧曾经以为的她。
朱仲钧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
五月二十四,朱仲钧带着彦颖、彦绍进宫,去陪太皇太后;顾瑾之带着彤彤,在顾家,陪着宋盼儿。
离别之前。总有伤感。
“到了庐州,常给我写信。”宋盼儿反复叮嘱。
顾瑾之说知道了:“还跟从前一样,我时常给您写信。”然后又道,“娘。现在跟从前不同了,燕山和彦颖兄弟都大了。以后王爷每年回京,我都让他带着燕山和彦颖,等彦绍大了,也带着他。哪怕我不回来,他们兄弟三也会每年回来看您的。
您就跟看到我一样......”
这话不说还好,提及此,惹得宋盼儿抹了一回泪。
然后宋盼儿又说:“碧凡和代荷那两个丫鬟,你若是喜欢,你带到庐州去吧。”
碧凡和代荷是顾瑾之进京。宋盼儿给她的丫鬟。
这一年多,碧凡和代荷服侍顾瑾之很用心,而且很顺手。
顾瑾之是有心带走的,得力的丫鬟不容易找。
“好,多谢娘。”顾瑾之道。
宋盼儿也高兴。女儿需要她的东西。她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有点价值,这是老人的普遍心态。
“我原本还想等兰儿生了,我再走。”顾瑾之又道,“等兰儿生了,您写信给我。”
她弟媳妇的产期应该在六月,还有十天半个月,顾瑾之就可以看到煊哥儿的孩子了。
她是很想看看的。
煊哥儿自幼就是顾瑾之带大的。跟她的孩子似的。
“好。”宋盼儿道,“我让煊哥儿给你写。”
顾瑾之笑。
她在顾宅逗留了一整日。
宋盼儿不舍的话,说了一箩筐,说得顾瑾之心里也很沉重。
到了五月二十五,他们一家人从京里启程。
这是顾瑾之第二次离京。
一大清早,宋盼儿带着煊哥儿、煊哥儿媳妇、小十、小十一。都来到了别馆,给顾瑾之一家人送别。
宋盼儿拉了彦颖的手,又拉了彦绍的,想说点什么,最后眼泪先落下来。
她一哭。顾瑾之也跟着哭了。
顾瑾之哭了,彦绍也哭了。
大人孩子哭成了一团。
朱仲钧劝岳母,又劝妻子。
最后他们启程的时候,晚了半个时辰。
他们在城门口和大哥、胡泽逾一家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