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你就是仗着爷喜欢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四爷这下子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什么叫硬要她伺候,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般不堪的人吗?
“爷说是,那就是了。”松格里神色不变,仗着他喜欢自己吗?若喜欢一个人,就是如四爷这般遍地开花,那这样的喜欢,她要不起。
她前世在电视匣子上看过一部剧,名字她忘了,可有句台词,她记得很清楚,喜欢才会放肆,爱是克制。
所以四爷从来不曾克制过自己的随心所欲,口口声声的喜欢都像是施舍。
“你真当爷非你不可?”四爷的怒火随着他的脚步,几乎要凑到松格里脸上,他冷硬的一字一句问道。
“臣妾从未如此想过,后院里那么多妹妹,怎么会非臣妾不可。哦……还有两个新进府的妹妹呢,爷也该给她们过了明路才是。”松格里唇角挂着冷笑,意有所指的说着只有二人才心知肚明的话。
松格里承认,她现在有恃无恐,可她的底气,更多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对正院的把控。
当然,因为他所谓的喜欢,只要四爷没打算让她病逝,她是真没什么可怕的。
四爷总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嫡长子,除了弘晖,她什么都不在乎。
“福晋说的有理,爷怎能好拂了福晋好意!爷这就去!”四爷冷哼一声,胸膛中的怒火起伏不休。
他不愿意服软,再待下去也只能是继续争吵,因此他只扔下这句狠话,便匆匆离了正院。
第二天,四爷歇在玉升居的消息,在苏培盛毫不遮掩的情况下,迅速传遍了后院。
住在沉香院的钮祜禄氏听到消息后,一向笑眯眯的圆脸上,微微变了颜色。
“倒是耿姐姐拔了头筹,桃红,你去把我箱子底下的那根白玉簪取出来,咱们去给耿姐姐庆贺一翻。”钮祜禄氏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笑得一脸单纯。
“是。”桃红是郑嬷嬷分过来伺候钮祜禄氏的,她感觉的出来,自家格格是个软和性子,所以她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桃红取出白玉簪后,放到了一个小巧的木盘上,端着跟钮祜禄氏一起去了玉升居,却扑了个空。
“你们家格格呢?”钮祜禄氏笑得一脸和善。
“回钮祜禄格格的话,格格昨夜初次侍寝,今日去给福晋请安了。”耿氏身边的小丫头红果,很端正的给钮祜禄氏行了礼,脆生生的回答。
钮祜禄氏手中的帕子蓦然攥得死紧,脸上的笑意却一点儿都没变:
“合该如此,我进去等姐姐一会儿就是。”
“钮祜禄格格请,奴婢去给您倒茶。”红果倒是没觉得不对,这些时日,钮祜禄氏经常过来跟耿氏聊天,耿氏也常去钮祜禄氏那里。
跟出来的桃红当时没觉得不对,只觉得自家格格性子好,可等回了沉香院才发现,格格手中那方帕子,已经快撕成了两半。
当下桃红心头就是一阵发冷,看来她们家这位格格……也没看上去这么好性子。
桃红早就知道,耿格格和她们家格格在闺中时就是好友,只是眼下……耿格格先得了宠,就不知道这对好友,还能好多久了……
松格里不知道钮祜禄氏和耿氏之间的微妙,耿氏过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并未多为难。
毕竟,没有钮祜禄氏在后面撺掇,耿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有眼色,很懂规矩的。
她不会无缘无故就发作院子里的格格,看着一脸娇羞的耿氏,她心情并不差,这二人终归是入了府,后面的事情,来日方长。
当天,松格里就让人给她准备好了四爷拿来的那套景泰蓝的护甲套。
可她连着戴了好几天,四爷都没去过钮祜禄氏那里,反到是连着去了耿氏那里三天,这让松格里有些看不懂四爷的心思。
明明上辈子,四爷喜欢钮祜禄氏更多一些。
不过这倒是也正合了松格里的心思,她很想看看,这两个恨不能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在恩宠不均的情况下,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么团结。
耿氏性子软弱些,所以钮祜禄氏比她受宠,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若是掉了个儿,就不知道钮祜禄氏还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连着去了耿氏屋里三天后,四爷就开始忙碌起前朝的事情来,有一段时日没进后院。
再进后院,就到了颁金节的时候了。
这次,也不管松格里一直冷着脸,四爷直接到了正院,都没跟她说什么,自顾自的去了弘晖的屋子里,跟弘晖睡在了一起。
松格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四爷既没非得留宿她屋子里,她也不能阻挡人家父子二人亲香,只是皱着眉头烦恼了一会儿,就放下径自去睡下了。
后面的几天,四爷像是跟她杠上一样,天天来正院,却从不跟她说话,只是晚膳后过来,径自睡在弘晖屋子里。
弘晖自是高兴的很,这几日脸上神色都红润了不少,松格里也就没说什么,反正她正好懒得应付这位爷,当谁稀罕呢……
后院里其他人却不知道四爷到底睡在正院哪里的,只道是福晋又把四爷给哄好了,又开始得宠起来。
这样一来,后院里还有些骚动的气氛又沉了下来,连因为耿氏受宠,很是有些想法的钮祜禄氏都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只待在自己院子里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