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宝儿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气。
“好啦,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快去睡觉。”小婉轻轻弹了他脑门一下,和雪雁铺了一张简易的小床,让两个孩子睡下。
两个小家伙刚刚躺下,便又开始讨论狼和狐狸哪个更可怕的问题,嘀咕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睡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整片营地也渐渐地陷入了沉寂之中,疲劳让所有人都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露天宿营有一个很不好解决的问题,那就是随时可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声惊醒,在这一方面宝儿、妞妞可比这些大人强多了,只要一睡下就是沉沉的,就算打雷也不醒。
一宿无事,晨光透过枝叶播洒到林间,人们陆续醒来,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后,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疲劳已经完全恢复了。
宝儿醒来的比妞妞要找,他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昨天夜里黑云和黑箭有没有抓过狼……当然没有,这个答案让小家伙很是沮丧了一会儿,不过当吉太郎来找他的时候,这点儿遗憾就立即被扔到了一边。
早餐还是比较丰盛的,女仆们煮了几大锅米饭,然后又打开了十几听午餐肉罐头和鱼罐头,然后又做了两大锅蘑菇汤,夏川光泰十分惬意地喝着汤,他告诉小婉,就算是下馆城的城主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森林中早晨的清新空气令人胃口大开,煮出来的米饭竟然没有剩下分毫,所有人都清楚,接下来的旅程并不轻松。
卯时初,这一小队人继续向北出发,这一段的道路好走多了,按照夏川光泰的说法,现在马上就要走出山区了。忽然,最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张合策马过来报告,说是有队员听到路旁传来奇怪的声音,似乎……诵经。
诵经?
小婉转脸看向夏川光泰:“光泰,这附近有寺院吗?”
夏川光泰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说过,谁会在这里建立寺院?”
“过去看看吧。”
小婉正好在车上坐得气闷,让雪雁她们将三个孩子领下车遛遛腿,她与张合、夏川光泰和几名队员带了火枪向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大约行了百余米左右,只见一个和尚正倚着一颗大树诵经,而且诵的还是《金刚经》,小婉注意到,这个和尚虽然表情沉稳,抑扬顿挫持诵念**,但他的身上却是十分狼狈,衣服上沾满了土,头、脸、手都有明显的擦伤,大概伤的最重的是腿部,左小腿的位置有很多的血迹,估计就算是没骨折也摔得不轻。
“善一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川光泰惊讶地问道。
“骑马来的。”这位善一大师回答的很妙。
“马呢?”
“有一只鹿突然从树林里跳出来,马跑了,它把我留在这儿了。”善一大师有些无奈地答道。
小婉听了想笑……这不就是被惊马摔了个跟头,这话说得还挺有禅机的,“光泰,你认识这位大师?”
“当然……不太熟悉。”
夏川光泰打了个愣,事实上他仅在城主府外见过善一从里面出来,从旁边的士兵口中知道这位大师的名字,事实上他对于这位大师到底什么来头根本一无所知。
“善一大师,你伤得厉害吗?”小婉问道。
善一大师看了看自己的腿,无奈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现在看来是走不了路了。”
小婉转头吩咐一名队员,让他去找两个女仆过来帮忙,顺便带上伤药。
两个女仆很快就过来了,她们将药和消毒的酒精也带过来,开始为善一大师清理伤口。刚开始的时候善一大师还相当的淡定,当女仆用酒精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这位大师也禁不住大声呼痛。
“阿弥陀佛,这是什么东西?”善一大师大概酒量不怎么样,闻到了酒精的味道,脸上顿时出现醺然欲醉的表情。
“这是酒精,用来为伤口消毒用的。”小婉告诉他。
“这个……太神奇了,咝~”善一大师吸着冷气说道。
善一大师头脸上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稍微用酒精清理了一遍就可以,但他腿上的伤却有些严重,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在给包扎好之后,小婉命两名队员将他背了出来,然后找了一辆牛车,腾出来地方让他坐下。
“大师,你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不怕被流民打劫吗?”小婉问道。
“贫僧就是一个和尚,有什么好打劫的?就一匹老马也跑了,那些流民若是打劫了贫僧,恐怕还要管贫僧的饭呢。”善一大师说道。
嗯?
小婉立即觉得自己似乎捡回来一个**烦,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等出了山之后,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善一大师很是思考了一番,最后道:“贫僧一时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出家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今日与诸位施主相遇也算是一场缘份,就随遇而安吧。”
“又是一个吃白饭的”张芬嘟囔道。
“贫僧可不是吃白饭的。”
善一大师立即以汉语回答,登时把小婉等人也镇了一下。
“没想到大师的大唐语言说得如此流利”小婉颇为惊讶地看着他。
“施主于我国的语言上造诣也是非同一般啊”善一大师倒是礼尚往来,又回头恭维了小婉一番。然后他笑眯眯地对张芬说道:“贫僧可不会吃白饭,贫僧会念率演法,会洗衣做饭,会扫地浇花,还会帮家管家带孩子,如果来了强盗,贫僧还会持刀杀人,吃的却不多,而且还不要工钱,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