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哥哥身材那么棒,睡几天就恢复了。”实习小护士对我说。
“他不是我哥哥。”我和他根本没有共同点。
“我既然说你们是兄妹,你承认就好。”她笑眯眯地说,“他应该没结婚,也绝对没有女朋友——哦?不然,我不开心,就会出医疗事故。”
“你说了算。”真没见过这样的。
“太好了,我会用心照顾他。”蹦蹦跳挑跳走了。
后来,段长子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我就说他介绍的地方很奇怪,旁敲侧击问他有关医疗事故的可能性。
他听了大笑不止,告诉我段老一个能顶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至于那小护士,确实在实习中,但她已经医科毕业,是段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考护士,只是无事可做,打发时间而已。有这两人在,我朋友的上绝对小儿科。
我开眼界,这世界到处是人才啊。
三天后,雪酌月醒了。
“发生什么事?”我不用帮他削苹果,因为面前有盘小护士用天才之手完成的杰作。
“我想杀个人,可惜伤了她而已,然后被追杀。”说得很容易。
“你不是雪花帮的大哥吗?”应该有无数兄弟跑出来保护他啊。
“没有雪花帮了。”他周身冷冽。
“没了?”不可能!
“死的死,叛的叛,逃的逃,已经不存在。”恨意陡生。
“你义父呢?”预感不祥。
“死了。”因此,他才要报仇。
我无言。
“如果没有义父,我已经横尸街头。”童年印象就是在捡垃圾,一个地方打到另一个地方,永远吃不饱,希望一直都是夏天。
“我也是孤儿。”说起来,怎么我认识的人好几个缺父少母?
“我知道。”凤家女的孤儿身份不是秘密。
“可以帮你什么?”我想帮他,他救过我的命。
“已经帮了。”他侧脸看我,“尽早离开冀城,别拖累我。”
“是你拖累我才对。”虽然冷眼冷语,我却知道他只是环境造就了性格,“到底是谁?告诉我吧。”
“夜家。”他说。
我猜到了,“除了夜家,我也想不出还有谁的势力这么大。”雪花帮,我不太清楚,但当年雪是洛神之舟里极尊贵的客人。“你为我得罪了蓝蒙,是不是夜家对付你和你义父的原因?”
“救你,只是顺手。”他打破我的幻想。
“你那时已经开始针对夜家?为什么?”我不明白。
“黑吃黑,是生存法则。”他以前野心太大。
“所以他们杀了你义父,废了雪花帮?”因为不能让人挑战夜家的权威。
“还有别的原因。”义父藏着的秘密,和蓝蓝那个女人密切相关,而他没有一丝线索。
“你伤了谁?”我觉得有点巧。
“夜主的女人。”他说。
“蓝蓝?”我要确认。
“没错。”他回答。
“有人给你的消。”应该是莫红莺。
“没有,我查到她出入的沙龙,在那里等了七天。”他虽然不知我问的目的。
红莺撒谎?还是她为之提供消息的另有他人?我暗忖。“你还会继续报仇吗?”
“会。”直到他生命终结。
“在你报仇之前,他们会杀了你。”我理智分析,“这里,你已经失去一切,应该先逃出去,再寻机会。”
他说:“你呢?还在等?”他记得她也失去了极其珍贵的人。
“是的,我的目标虽然只是蓝蒙,但我们可以联手。”我提出大胆的建议。
他伸出手,在我脸上划过。指尖冰凉,面色如雪。那双凤眸里蕴藏着暴风雨,累积着复仇的力量。
“好。”他拒绝不了这个提议,尤其在一无所有之后。
走出病房,踏歌不在,健康的出现让我觉得突然。
“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我很怀疑,和平安擅长的领域不同,健康是个发明家,最擅长电子技术的开发和研制。
“靠手底下三两只小猫怎么能跟上凤孤鸿的速度?”等于承认,他摘下棒球帽,把短发捋直。
“别装在奇怪的地方。”比如肚子里。
他嘴角一撇,“那两个人,你打算带走?”
“我不会留他们在这儿等死。”帮雪,也是帮我自己。
“真是,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夜家是冀城的主宰,夜主亲自下命令,全城搜索。你和踏歌已经暴露,虽说暂时甩掉夜主的追踪,只要任何一个出现,插翅难飞。”健康笑我天真。
那样的势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虽然我一直坚信,黑暗世界的延伸有限度,法律有效得制止着罪恶的扩散。可是,报警处理却行不通,因为雪也黑的够呛。
“处处夜归人。”健康又来一句,“这是对夜族的最高推崇。”
“处处没有人最好。”我贫,“私家飞机呢?他们能管整个城市所有的交通工具吗?”
“私家飞机都登记,查起来很方便。自从有个叫做卫星的东西在天上飞,地球上发生什么,只要有设备和黑客,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其他的交通工具,火车和船只人多口杂,汽车总要加油。”他那意思,就是不可能在不惊动夜族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溜出去。
“但是我们有你啊。”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