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认为五行大陆五国的存在是不能改变的。我觉得,”我偏头想了想措词,接着道,“五国的存在是一种平衡,虽是五国但更像一个整体。你想想看,五者之间正好相生相克互相制约,一旦这个平衡就打破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也说暗族来袭是源于当年的五国大战,当时木国和土国差点灭国。还有,十八年前木国‘绿藤’种被烧,现在暗族就出了一个白仞这么天才的人物。他现在也不过才十七岁,他居然能在海底走了三年来到这里。这样厉害的高等暗族以前应该没有出现过吧。而且这次漂流大陆来的时间还很可能会提前——这些好像都是某种提示。我觉得五国是一个整体,如果五国一旦自残,那么对于暗族来说就是敌消我长。所以五国肯定不能乱,也不能灭亡任何一个。否则就会给大陆带来灾难。”
蓝非月停住了抚摸我头发的手,神色间全是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儿,他露出动容的神情看向我,“早早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连母皇都没朝这个方面想过,我也没听其他人这样想过。不过,我听母皇说过,木国有位先皇曾有过遗训,道是不可轻挑五国战端。如今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有道理。如果这是真的,对整个大陆可是一件大事。”
我继续说:“天有天道,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五国神功的属性相生相克,也是克制暗族的法宝。既然这种现状存在,肯定就有其存在的意义和道理。世间万物,存在即是合理。”——————————————————————————————————————————小漫的话:两更到。谢谢月舞清影亲的打赏。。.。
第一百章 夜谈(中)
“存在即是合理。”蓝非月重复着我的话,神色分外郑重。
我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其实他们没人朝这个角度想过也是很正常的。就好比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是一个外来人。我从来的第一天就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自然会很理智客观的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潜意识的去分析去寻找规律。
而他们也并不是对此毫无感觉,要不然也不会从那场大战后就和平了两千年。只不过没像我这样直接的总结出来而已,虽然我无法证明我的观点,但是我觉得我的直觉肯定是对的。
大约是想通了什么,蓝非月脸色恢复了温柔,在我额头轻轻一吻,“你这个小女人,老是有这么多奇思妙想,偏偏还很有道理。你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我娘?紫梦,她可只生了我的**,我的灵魂可不是她生的。与其说她是我母亲,还不如说是朋友。想起紫梦,我“呵呵”笑了起来。
“想到什么笑的这么开心?”蓝非月奇道。
我坐了起来,转身面对他笑吟吟道:“我娘最喜欢美男子了。要是看到你一定很喜欢的。你母皇把你生的这样人神共愤的。”
蓝非月一呆,转而大笑起来,“我看你们母女都是妖精转世的,难怪你爹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你娘。”
“你少胡说,我爹那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不满的揪着他的衣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止住笑,蓝非月凝视我低语。
回避着他的目光,我慢慢收回收回纠缠他衣袖的手指转而勾住地上的一根细草,慢慢旋绕着。
此刻,静谧得恍若可以听见河水静流的声音。
“你为何叫草草,又唤做早早?”蓝非月突然打破了沉静。
为何?想起过去的美好,我笑了起来,“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我妈。。。我娘给我起名草,意着好养。因着我小时候头发又黄又少,所以就去掉了上面的草头,变成了早字。就这么来的。”
“可草和早字?何来什么草头?”蓝非月疑惑。
“那是我娘家乡的写法。”晕,忘了五行大陆的字不同了,我坐了起来,用手在泥地上分别写下一个“草”和一个“早”,“你看上面这个便是草头了,可像头发?”
“果然很像。这字,倒还有些意思。”蓝非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勾手又把我拉回躺在他腿上不语。
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你不问我?”
“问了,你可会说?”他下巴轻抬,微眯斜眼看我,语带调侃。
我顿时无语,偏头继续玩草。
“漓紫,你对我可有一丝动心?”他的声音好似平静。
“有。”我手未停,看那草叶绕于指尖。
“几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手上一使劲儿,草断了。我低声道,“不知。”
顿了顿,我道:“我爹和我娘相守不过十八月,我爹却苦了十九年。”
想起炎赫,是心痛;想起轻柳,是心伤;想起轩夜,是心疼。而如今这般的蓝非月,我只觉心酸。堂堂水国皇子——我岂能,看不见,他平静下的那些隐藏。
是谁招惹了谁?是我招惹了那一池春水?还是他们拨动了我那丝本欲深藏的心弦?是他们太好?还是我心智不坚?回家的路已在眼前,我却如此举步维艰。前行,是不舍;后退,却更痛。
忽地,熟悉的旋律轻轻响起,是《流光飞舞》——蓝非月唇边正是我扯断的那片草叶,在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