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夜眨了眨眼,"轻柳,你觉得我爷爷有何弱处?"
轻柳一噎,我和炎赫对视一眼,弯腰大笑起来。
忽见轩夜给我使眼色,我收住笑,转身,只见归离端着粥和药,清九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
"归离--"我嗫嗫的喊了一声。
他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无波,却还是不说话。
把粥和药放在桌上,他看向他们,"我先回医帐了。"
说罢,就转身。
我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归离,我错了"
他顿住身形,却还是不转身,只淡淡道,"先用膳,再喝药。"
"你若走了,我就不喝药"没有办法,我只得耍无赖了,"也不喝粥"
他转回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还是不言语。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错了以后再不说家主了你们才是家主,我都听你们的话"
他一滞,只听轻柳笑道,"归离日后只管看紧这丫头,她可是刚刚答应要听话的。你就放心吧。"
看了看他们几人,又把目光看向一脸可怜的我,他抿唇一笑,若有深意的问了我一句,"当真会听?"
正文第三一五章三个选择......
立刻头捣如蒜,"当真,当真。"
"那就先用膳,然后喝药"他轻轻一笑,"我先回医帐了"
我噎住,无语。
慢慢松开手,"还在打么?"
这都一日一夜了啊。
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桑师傅已发过话了。你今日便歇着,不许再来"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
只见归离走出两步,忽又走了回来,将冰凉的一物轻轻塞入我手中,低声道,"他已经用不着了。"
看着手中的香囊--我忽地落下泪来。
就这般,暗族一直对土国阵地攻击了两个月了,而且还在不停的进攻。
靠着木国阵地和火国阵地的支援,柳明一直没有动用后备的兵力,就这般苦苦支撑着。
后方又调了一批医师和医护过来。
我们的压力顿时大大的减轻了。
我没有像之前那般每班必到,可还是在战前放半碗血,拿给我的新医护交给桑长老。
我知道是不够的,可我也没有办法。
归离的脸色日渐难看。
尽管每日都是几碗补血药,我还是渐渐苍白和消瘦下来。
原来老爱跟着我的旧医护,到后来已经不肯替我送血了。
他说每次送去,桑长老都是骂他一顿。
我只好找我的新医护替我送。
这个医护不爱说话,是个面目平凡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
可我一见他便心生好感。
桑长老让我们一号医帐的医师每人多挑一名跟班医护,我便挑了他。
他做事很干净利落,只是不爱说话。
可是我喜欢同他说。
小土伤好后又返回了营地。
他欢天喜地,我却很担心。
看着我的新医护,我叹气,"小土的功力并不高,只是箭术好……"
他沉默着替我整理药箱,不说话。
再叹一口气,我也不说话了。
第三个月了,暗族还在对土国阵地发起猛攻。
来往兵士脸色全是疲惫,医师医护脸上也是疲倦。
可是,大家都没有抱怨,只是咬牙坚持。
五鹤还未回来。
唯一庆幸的是,轻柳和轩夜十天半月总会过来一次。
有了香囊,不必怕热了。
这夜,我蜷在轻柳怀中,幽幽叹气。
"别想那么多,睡吧。"轻柳轻轻在我背上拍了拍,"你只管顾好自己,你看你--"
他凝视我的脸,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却也无奈,"莫要放那么多血,补药喝再多,也补不过来的。"
我贴紧他,"我如今已经三天才放一次,也只有半碗。"复又低声,"轻柳,我现在都有些不敢去医帐了。"
想起那些未能得到救治的伤员,我觉得自己无形中好似等同于凶手一般。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我想让自己摆脱这种想法,可是却无法摆脱。
他叹了叹,柔声道,"明日归川长老便会过来同桑长老研究方子,或能找到法子。"
我摇了摇头,不说话。
桑长老想用少量的血做药引,制出成药来解黑色的冰寒毒。
想法是好,可是研制一种新药岂是那么容易的。
心中一叹,再叹。
我如今担心的不只是这个,还有他们两月多前商讨的那个计划。
这几次我看他们的神色,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除了脑子里有一些他们所不知的现代知识,对于其他的东西,对于战争和大是大非的谋略,我基本是一窍不通。
对于这场战争,他们心里是有盘算的。
对于暗族的意图,估计轻柳心中也有想法。
不想告诉我,是不想让我担心。
我看不懂这些,可我了解他们。
那个计划,他们说的是真话。
若是真的到了他们预计的状况,他们会去实施的。
他们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也是五国的皇子郡王,大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有他们作为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我不得不忧心忡忡。
因为到了那一天,我找不到理由去阻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