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一笑值千金,宜笑妹妹,你不笑也好,留起来以后等我有钱了卖给我。”
宜笑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噗哧’一下笑出来。
玉衡见柏回哄住了宜笑,心里叹了口气,任他们两人说话。不多时,柏回哄得宜笑答应揭下告示,又送她出去。
柏回送宜笑出了书肆门,看着宜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了,转身将那告示撕了下来。刚迈进大堂,就听到玉衡对沈玉道:“过两天,也许我会出门一趟,不知道多久回来,书肆的事,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沈玉连忙谦道,“不敢说劳累。”
玉衡笑道:“你也别太忙了,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多温习功课吧。明天就是秋闱之年了。”
沈玉轻声应了。
柏回将那告示放在玉衡面前的桌上。
玉衡抬眼看了看柏回,她总算明白为何宜笑一定要来书肆了。“那位小姐凭空受了气,是我们的不是。要劳烦你走一趟,备礼代我登门致歉。”那小姐应该是为了柏回来的,想来柏回代替书肆亲自登门道歉,应该会消气。
柏回笑嘻嘻地应了。
.......
“小姐,您真的不带我一起去吗?”
连翘进进出出地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打包用品和衣裳。
玉衡翻看了一遍,想了想没有遗漏了,才道:“你不会骑马,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就行了。”
“坐马车去不好吗?”连翘问道。
玉衡道:“马车速度太慢了,刘章被抓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事,还是尽早到那边才好。”
连翘还是担心,劝道:“不如等大公子和老爷回来再说吧?”
见连翘担心得紧,玉衡安抚地对她一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大哥有要事在身,且他也不知事情来龙去脉,我自己去看看放心些。”
连翘见小姐坚持,不好再劝,只得将叠好的几套男装装进包裹里。
昨日金州那边又来了急信,信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说刘章被抓起来关进了县衙去了。张亥本想过去处理,玉衡担心他去了,办起事来也不方便,还是自己去一趟放心。
“四小姐。”
正收拾着,门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是徐进来了。
徐进是玉衡手下的二管事,会些拳脚,此次就由他跟随玉衡去金州。
“你在抱厦里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玉衡道。
连翘帮她换上了一声石青色男装,又挽起了男子的发鬓,戴了玉冠束发。玉衡从铜镜里望去,镜中映出一个明眸皓齿的贵公子,就是过于秀气了些。
连翘将包裹提出去,交给徐进。
玉衡从房里出来,又交代了连翘几句,才跟着徐进出了栖梧院,从角门出府,两匹骏马已等在门外。
这马到了登船的地方要留下,是以玉衡并没有骑小青马。
两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出了城,驰了半日。
虽说已是八月末,但汴京的天气还是有些热,两人顶着烈日驰了半日,已是口干舌燥,路经一家茶肆,两人歇马,进去吃了便饭。
徐进三十多岁,高大魁梧,像是北方人。原先是在花婴铺子里的搬运工,一次偶然,玉衡发觉他能力不俗,便从花婴处讨要了过来,算起来,也三四年了。
两人边吃边闲谈。
“徐大哥,你说那金州县衙的人为何不让我们在那边开善堂,还将刘章关了起来?”
徐进浓眉阔脸,身材高大,玉衡虽是东家,但毕竟年纪比他小了十余岁,又感念他做事尽心尽力,便尊称他一声大哥。
徐进眉头紧皱,面上似乎闪过几丝厌恶之色。半晌才开口道:“不好说。”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玉衡,此行他不大赞成,玉衡虽然处事老成,但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只是玉衡心意已决,他陪她走一趟就是。
“如果不是因为钱,刘章先前送的五百两就不会收,如果是为了钱,应该不会随意就将人抓起来,兴许金州那边有别的情况,我们不清楚,要去了才知道。”
玉衡心里一叹,这种情况,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花家在外面的生意全部都是哥哥们在跑,汴京城里,花家已经建立了关系,官府轻易不会为难。
玉衡执意要自己去处理也是这个原因,以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父兄不能依赖一辈子,自己总得学着去处理这些突发状况。
徐进付了钱,两人又重新上马,往南驰去。
“东...家....家....”
上路不久,背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似乎有人在叫喊。她一开始没做理会,不多时,马蹄声渐近,声音也清晰可闻了。
“东家!”
果然有人在喊,听声音还很耳熟,玉衡回身望去。
一骑正朝他们奔来,尘土飞扬,马背上坐着一个玉白锦衣男子,见她回身,伸手朝她挥扬,眉眼俊逸,笑容朗朗。
玉衡勒马停下。
那一骑很快到了近前。
“柏回,怎么是你?”玉衡难掩惊讶。
第17章
柏回朝徐进拱了拱手,才笑道:“我跟沈老弟告了假,要回家一趟,恰巧刚刚在茶肆碰到你们,看着背影眼熟,我就追上来了。东家,你们这是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