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说得心里发酸,闷头不说话,眼眶红红地像只兔子。
“在一起的是我和你,又不是你和她,你应该问我是不是觉得不合适,听她的干什么。”
“在我看来,我的郝郝是最好的……”
她亲亲他,不打算再深聊这个话题,从床头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温柔地哄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能再哭了,再哭明天还怎么拍戏。”
他缩在她怀里不动,闷闷地“那就不拍了。”
许笙不由又笑起来。
这真是她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无理取闹不稳重,还变成了蜗牛。
睡了一觉他表面上像是恢复正常了,结果其实在那里钻牛角尖,还突然变得像个孩子又脆弱又任性。
不过,这样像小孩子的郝郝真可爱。
她于是忍住心里的笑意,放柔了声音哄他。
“好,那就不拍,我们聊天好不好,就聊这件事情。”
他低着头不看她,用力摇头,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她的腰不放。
过了很久,又犹豫了很久,安郝倚在她胸口前小声说话。
“不过就算这样,管家说得也很对,我不了解你。”
许笙慢慢抚摸他的头,“没错,你确实不了解我。”
她能感受到他突然僵住,不由地去抚摸他的背:“毕竟分开了这么久我是会成长的。可是,你可以问我呀。你多问问我,不就了解我了。”
她握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声音温柔到了极点:
“比如……我从来没有觉得晚上等你的电话等不到就委屈,我也从来不认为我付出的就比你多。”
“因为我知道,每个人的付出形式是不同的。”
“你看,之前我忙的时候,你等我的电话不是也经常等不到,可是你没有抱怨。之前几个月,我总是不能陪你,你只能一个人吃饭,可是你也没有生气。”
“她偏心我,她都没有看到你对我的好就乱指责你,你的付出在那里我都知道。”
安郝怔怔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理解我,就慢慢理解我就好了。如果你觉得把我放的位置低,那就让我来慢慢抓住你。我还在慢慢地变得成熟,所以我就能慢慢地能理解你,靠近你,抓住你。”
“我不需要你作我的附属,我要你做你自己。”
她说完这些伸出手去温柔地把他圈到怀里:
“郝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现在这样的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而不是在我背后,甚至为了我一次次妥协……”
她呢喃低语着,看他的眼神过于温柔,不仅温柔,还包含着理解,包含心疼。
就像是一阵春风吹佛到了心里,将满心的嫩芽都吹得开出醉人的花来,然后将人紧紧地,却温柔地缠住,再也出不来。
她越说,他的心跳就越急促,一下一下,如同擂鼓。
而眼前的景象也跟着越发模糊。
他在没有她在的那几年,自己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即使拍戏时从极高的地方摔下也没有吭声,被人泼了脏水也只冷静着暗地里反击,被质疑演技被冷嘲热讽都只沉默着演出东西来,即使被那个女人欺辱着,也能咬着牙告诉自己撑过这四年,从来没有想过有没有人陪他的问题。
而现在,他只是被管家说了几句就委屈了,发个烧胳膊上划破了觉得没人陪就娇气得要哭。
“我可是要被你惯坏了……”
安郝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泪遮了眼看不清眼前,但他知道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温柔得让他难以用语言来描绘。
她漆黑的长睫下的眼眸自带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觉得无比温润,像只是一瞬间,他就看遍了世间所有的温柔。
他哭得抽抽噎噎,伸手去揽住她的脖子,很用力地去看她。
“你知不知道,享受过最好的,就不愿意放开,再也接受不了最坏的了。我以前,从来不会因为受一点点小委屈就哭的……”
“郝郝,你知道为什么不哭吗?那是因为不哭的人只能靠自己,他知道自己哭也只能哭给自己看,没人哄着惯着他。
“所以你看有把你人惯坏有什么不好。”
“不过我总觉得惯不坏你,你太独立了。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把你惯坏,惯得依靠我一点……”
他因为她的回应不由觉得心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在那里痒痒的,不安地跳动。
他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不由抬起脸呢喃。
“怎么惯坏?那就从亲我开始……”
许笙在那一瞬间呼吸急促,哑声说了句好,接着就小心翼翼地亲在他湿漉漉的眼睫毛上,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将嘴唇贴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严格上来讲第一次真正的亲吻。
她和他唇齿纠缠,甚至开始试探着撬开他紧闭的牙齿。
那一吻带着实验意味的吻结束后,她喘丨息着松开他,却克制不住地去亲他的脸,然后是他的耳朵。
她感受到安郝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却坚持抓住她不让她离开,甚至还要拉她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