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沉思,“一个侍女,哪里来的时间去习武?”这种事情,要瞒起来,应该很不容易吧?就像自己屋子里的这些侍女,就算平常没什么事情吩咐她们的时候,她们也都是随时待命的,以防突然要用人的时候找不见她们。
“所以,我和皇上都怀疑,那个刺客也许根本就不是林家原本的那个叫雁容的侍女。”
欢颜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湖中有一种叫作‘易容’的手段……”
欢颜恍然大悟,“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就合理了。也难怪她要选在大婚的当晚就动手,容貌虽然可以易容,但行为举止,还有声音什么的,都是很容易露馅儿的。”
谢安澜点了点头,“焕廷跟我说,据林家小姐所讲,那个叫雁容的侍女在她的身边伺候已经有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下来,彼此都是相当熟悉了,若是易容而成,确实很容易露馅。”
而在大婚的那天,林家大小姐身为新娘子,统共也不能说上两句话,她的身边有她的一个贴身侍女伺候,那雁容只需要一直在后面沉默地跟着就行了,当日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林家大小姐的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侍女已经被人易容掉包了。
而她必须得在当天晚上完成刺杀皇上的任务,不然到了第二天肯定会露馅儿。
但是最让谢安澜意外的是,那个刺客竟然真的从皇宫里安然逃脱了。纵然皇上并未下令大肆追捕,而是让禁卫军们悄悄地搜查,可是皇宫的宫门可是守卫重重,那女子竟然能顺利地逃出去,也足以叫人惊叹了。
欢颜则是暗自想着,这皇上也是很体贴了,事情发生了之后,立即就将消息给压了消息,若是这件事被传出去了,这新进宫的皇后少不得要被议论纷纷的。
却不知这个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尽管方才安澜说得很有道理,却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易容,还尚未可知。
皇宫里,林灼华每日都想尽办法将太后派来的崔嬷嬷给支走,偷偷给皇帝上药,过了几天之后,皇帝的伤口好一些了,不必每天两次换药,林灼华也是松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的话,崔嬷嬷肯定要会怀疑的。
而皇帝在猜到林灼华可能对自己有情之后,虽然有些后悔选了她做皇后,可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只有再继续往下走了。
太后却是不知皇上新婚之夜遇刺这件事,看到自己儿子和林灼华两个人每天一起来给自己请安、陪自己吃饭,虽说不上有多恩爱,可看这两人相处起来,也颇为默契温馨,太后的心里也很高兴。照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
陪着太后一起吃过早膳之后,皇帝就会去御书房处理奏折,而林灼华就回到自己的寝宫,或是听内务府的奏报,或是自己做些别的闲事,日子过得倒也轻松。
绿倚暗暗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小姐一直说皇宫里有多艰难,可是就目前看来,不管是皇上也好,太后也好,对小姐都是十分和善的,这皇宫也没有小姐之前说得那么可怕。
不过转念一想,心下又是黯然了几分,眼下是如此,但这光景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皇上年纪轻轻地就登基为帝,登基之前,身边一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如今虽然娶了小姐为后,但后宫空虚至此,只怕选秀的事情拖不了多久。就算皇上自己不想选秀,也会有大臣进言的……
林灼华眼下却没有心思想这个,她忧心的是,雁容的事情也不知道父亲和祖父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只是外人却不知皇上被刺杀的事情,整个京城还沉浸在皇上大婚的喜悦之中,而京城最近的喜事好像是一件接着一件。
定安王府这就收到了宣王府派人送来的帖子,请他们去喝宣王孙子的满月酒。这并不是宣王的第一个孙子,虽然不是长孙,但却是宣王府世子的第一个儿子,将来是要承袭宣王府的,所以这个孙子的满月酒自然是办得十分隆重。
这宣王算是当今皇上的皇叔,他家下的帖子,自然都是要去的。
而定安王府也很给宣王府面子,不止是定安王和定安王妃,欢颜和谢安澜两个也是一起上门来喝这小公子的满月酒。自然也少不得要带上康儿一起,总不好将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康儿如今大了,不比以前呆得住了,总也想要出去。
所以知道能跟着一起出门,这小家伙高兴得很。
谢安澜和定安王留在前厅里跟各王爷、侯爷的一起说话,欢颜则带着康儿跟着定安王妃一起去了后院。
看到欢颜他们进来,其他人连忙让座,定安王妃坐下之后,笑着夸了几句宣王府这新得的孙子。
那宣王妃便也是笑着对定安王妃道:“妹妹,听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家这孙子才真是让人羡慕的,瞧瞧这长得粉雕玉砌一般的,看着就叫人喜欢。”
奕世子和世子妃两个人都是容貌出众,他们的孩子自然也差不多哪里去,这孩子小小年纪,眉眼之间就如此好看,等到长大了,还不知会迷倒多少小姑娘,跟他爹爹一个样儿。
在场的这些夫人们有好几个都是携了儿子或者是孙子来的,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微微叹息,都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