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的时候,老爷子出去了一趟,想着难得开一次门,干脆把孙子也叫过来开开眼界。
就是这么一趟,老爷子带着顾远过来的时候,最后一道门锁上了,钥匙又在沈御手里,没法从外面打开。
里面的房间是封闭式的,那会又是夏天,什么都不做都会流出一身汗,别说小孩还在里面了。
老爷子有点急,还是温声细语地教沈御怎么从里面开门。
但小孩哪有那么冷静理智呢。
又热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封闭的空间。
沈御一开始还是小声啜泣,尝试着开门,到后来哭得撕心裂肺,怕得要命,全身都在抖,钥匙都拿不稳了,更别说开门了。
老爷子这才急了,赶紧打电话喊人过来,准备把门给砸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无能为力地在外头听着小孩的哭声,有一刹那,老爷子眼睛红了。
顾远站在那里,隔着厚重的门,低声说,“阿御,别哭,听话,看见墙上的调温器了吗?”
小孩断断续续地哭着,过了一会才颤声道,“看见了。”
他贴着门,和她说,“乖,把温度调低,别怕。”
老爷子着急,但是没想到这一点,听到顾远这么说,他也立刻放软声音哄她。
等调低了温度,里头没那么热,老爷子的心才放下来一点。
喊的人还没来,沈御的爸妈接到电话先赶了过来,听着小孩在里面哭,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在生意场上再怎么叱咤风云,这会也红了眼眶。
沈御的哭声也软软的,没什么力度,“我害怕……我想出来……”
大人急得团团转,怎么哄都没用。
顾远轻声说,“阿御,别怕,马上就能出来了。”
小孩哭声暂歇,没过多久,老爷子喊的人就来了,带着工具,不慌不忙地把门破了。
这种门是没办法解锁的,只能毁了。
老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快点!孩子还在里面呢。”
门破开的那一刻,沈御的爸妈赶忙进去,把孩子抱在怀里,软声安慰,“御御乖,别怕啊,爸妈都在这呢,没事了,没事了。”
被父母抱在怀里安慰,沈御眼圈又红了,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下意识地望向顾远,对方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看到他捏得泛白的手指慢慢松开了。
那以后,老爷子再也没搞私藏室了,字画都放在书房。
沈御醒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她动了动,然后就被人按进怀里,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乖,别闹。”
她安静地窝进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顾远松开手,起身穿衣服。
沈御坐在床上,目光在他的腹肌上流连忘返。
男人有些好笑,“看够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不说。
等到他把衣服穿好了,才慢吞吞地起来。
他开着车送她到了沈父那边,她回去的时候,沈父还没回来,她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沈父是快到十二点才回来的,一回来就进房间把定制的高档西装脱了,换了一身女儿以前买的毛绒睡衣。
一个快五十的老男人,穿着一身动漫毛绒睡衣从楼梯上下来,沈御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父瞥她一眼,坐下来,喝了杯热水,才慢悠悠道,“这几天老实在家呆着,嫌无聊出去旅游,去哪都把小陈带着,不准一个人在外面瞎逛,听到了吗?”
沈御也跟着到了杯热水,握在手里,小口喝,“为什么啊?”
沈父思考片刻,把手机里的信息删删减减发给了她。
她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后,愣住了。
第6章
难怪,每个人都要她回来。
沈御沉默了一会,手机暗了下去,她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晃悠悠地上了楼梯,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上面往下看了眼客厅的沈父,“爸,我没钱了。”
沈父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道,“不是还有几万么?”
“……”
这就是不给的意思了。
沈御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爸!”
“行了,一会转给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工作没见你这么上心,成天好吃懒做,我看以后谁还会娶你。”
沈父摇摇头,叹气,“也就顾家那小子了,啧,委屈人家了。”
沈御呆了片刻,没想到父亲的胳膊肘能拐到这个地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抓了抓头发,找到了一个可以反驳的地方,“不是你让我不去上班的吗?”
“用你重复?我不知道?”沈父看了她一眼,“做好的蛋糕端到你面前,你都吃不下,非要亲自去当个做蛋糕的副手,出息。”
“……”
沈御默默地闭上了嘴。
老狐狸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几个人都跟她说了安全的事,她就在家里乖乖地住了几天,然后逐渐不耐烦了。
什么事情都不做,天天在家里躺着,她也没看手机,偶尔看看书,不然就睡觉,就这么等着,也没等到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