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来此?”
覃山柏病中还得处理这些事,城外的纷争他还从中调和,早就透支精力,此刻比穆奚先前见时还要憔悴,“皇子不可在外久留,殷相还请早日将他带回帝都。”
言下之意即兔缘村不太平,殷青无奈道:“刿密八皇子的风流早在民间传遍,殷某今日也是第一回见。”
冷听荷冷笑:“他要不是个皇子,我就先镇他,再吊树上晒他个三天三夜,看他还敢见姑娘就管不住嘴。”
穆奚猜想这对师徒都是被慕容占了言语上的便宜,碍于对方身份不能出手教训。
正想着,穆奚无意中一瞥,只见一人因从方才起就立在旁边,因他位置背光,容易被以为是等招呼的仆从,没什么存在感。
“沈翮?”穆奚惊奇地喊了声,沈家大少爷从阴影中能走出,道:“阿奚,好久不见。”
穆奚:“你不是才走了吗?”
原来沈翮都是个短跑选手,每次跑都不远长远。
这次距离他离开也才刚过了七八日而已。
“是。”沈翮苦笑,“这一跑还跑出劫难来了。”
他顿了顿,说:“我现在是刿密八皇子那混蛋的‘好友’。”
“啊哈?你这浓眉大眼的也——”穆奚哽住,“也跟着他哈哈哈哈去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慕容哈:我真的不想叫这个!
殷青:来来来,一起喊这位殿下的名字
穆奚:慕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沈屹:慕容哈呵呵哈
覃山柏:慕容哈咳咳咳咳
冷听荷:慕容哈哈哈哈让你嘴欠哈哈哈哈呵
第33章 突破口
几日不见,沈翮沧桑不少。
他下巴冒出胡茬,眼底添了青灰,身上穿的也是粗布料子。
一典型出世家公子落难记。
长辈在场穆奚不便多问,只等他们商量慕容皇子的去处。
殷青急匆匆回去写折子,冷听荷还要料理灵巫之事,等人散的差不多了,穆奚他们才将沈翮带出祝家。
寻了家酒楼,沈屹顺口就让穆奚点菜,然而穆奚已经数不清自己一天要吃多少顿饭。
待她点完,沈翮那边的讲述刚起了个头。
菜陆续端来,围坐的三位却谁都没心情动筷子。
沈翮的经历可谓离奇。
穆奚听到一半,就油然生出逃过一劫的感慨。
假如她还老实巴交跟着男主跑,哪里会有现下的日子,虽不是真太平,至少还算安稳。
相比较之下,沈翮那边就格外惊心动魄。
他当初追着云谨之而去,云家父子奈何不过他这少爷公子,只当他是一时心中消不了愧,便由着他住下,寻思说不定沈翮腻了就会自行离开。
沈大公子将云谨之的态度蜻蜓点水般带过,穆奚却已经脑补出倒追大戏。
凭阿云那心肠,他铁定敌不过沈翮的软磨硬泡,应当是谈了几次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于他。
按理说只要时间久,沈翮这细水长流的策略还没准有好结果。
可毕竟头顶大男主光环,他不出事谁出事。
于是就在不久前,云谨之的亲戚刚给他们找了宅子,才搬进去半天,东西还没收拾完,当天晚上就糟了劫。
若是普通打家劫舍的歹人,沈翮那两下子还能应付,但对方甚至连是不是人都说不准。
“那些人来去无声,在抢人时没有半句言语漏出,只是除去刀兵,使用的招数里,有一招与灵巫的镇术相似。”
如果对方有灵巫辅助,毫无防备情况下平常人就必然落于下风。
“灵巫?这年头灵巫也活不下去,要靠打劫维持生计?”
穆奚大呼不信,沈翮撑着头叹气。
大半夜踹门的一群蒙面人不图钱,只图人,男的女的都要,捏晕一个算一个。
而之所以沈翮幸免于难,那因为最后时刻云谨之将他藏在后院的水缸中,才没叫那些人抓住。
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也不是善茬,回手就是一把火,将屋子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还有没有王法,好歹是在魏的地界,就没有人管这事?”
沈翮摇头,“当地人都称那些黑衣人为夜鬼,起初闹起来的时候也有人报官,派了人去抓。”
“是没有抓到?”沈屹疑问:“还是不敢抓?”
“抓到了,后来又不了了之,隔了许久那些人也没再出现,逐渐就变成一则夜谈,说是遭劫的人家乃是冲撞了什么,是遭的报应。”
沈翮无奈道:“毕竟行事太过诡异,不为财不为人命,将人扛了就跑,与其说是打家劫舍,倒更像是私人恩怨。”
偏私人恩怨也不对,云谨之他们才新到那地方没几天,难不成有人会蹲点劫他们,但为何在路上不动手
无逻辑无理由,那些人就这样洗劫了云谨之和他亲戚,以及周边几户人家。
沈翮从火里爬出来,几乎去了半条命。
他想要去找人支援,谁成想阻拦他的,会是同在一地的居民。
说到此处沈翮面色惨白,难以完整回忆一般,他道:“那里的人平日十分友善,却不知为何,对夜鬼一事讳莫如深,他们阻拦我,咬定云家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