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是在许胜利说完之后才开口，而且声音不高亢，不愤怒，他有理在手，哪怕不据理力争，也自有一方净土在他脚下。
许胜利被他的态度弄得挫败，发自丹田深处深吸了口气，“所以我就听你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安晴，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可能给两个女人交代。”
江北渊说着顿了顿，慢条斯理继续开了口——
“给男人交代，更不可能。”
第404章 马雪燕口中的真相
“你——！”
许胜利微微眯起了眼睛。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对江氏不客气！”
“许叔请便。”
江北渊声音自始至终淡淡的。
“那天在酒店，令千金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想必对许氏集团影响也不好，许叔要看两败俱伤，我一个晚辈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好你个江北渊，你还有脸用安晴来威胁我？！亏她喜欢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算计的人！”
“商场如棋局，兵不厌诈，我和许叔一样是商人，自然讲求一个对等。”
“行，你给我等着！”
许胜利气得拂袖而去。
江北渊面无表情揉着额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而后径直起身回到了自己楼上的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一个是徐况杰，另一个是马雪燕。
马雪燕一看来人，吓得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不知道您竟然是江总，对不起对不起，江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么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说那丫头的坏话了……”
江北渊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调调，在马雪燕的对面坐下。
人，是他让徐况杰带过来的。
“说，十年前念念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闻言，马雪燕眼珠子转了两下，含着盘算，笑嘻嘻看着江北渊，有些谄媚地搓着两只手，“江总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看……”
“你这个老太婆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徐况杰已经听不下去了。
“你之前要了一百万，现在还敢问他要钱？活腻歪了还是欠揍？”
“……”
江北渊从一旁拿过一张支票，随意写了一串数字扔过去，丢到茶几上。
瞧着上面数不尽的零，马雪燕眼珠子亮若灯泡，刚想伸手接，后者慢悠悠开了口……
“从你收下这笔钱的那一刻，你所有的债主都会找上门。”
吓得马雪燕狠狠一哆嗦，如同电击一般缩回手去。
“江总！您不给我钱，那要不您送我出国吧！我真的在国内待不下去了！您送我出国，我保证，我不会再打扰您和那丫头的生活！”
“现在不让你走，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立刻。”江北渊的嗓音隐隐不耐。
“其实……其实……”
马雪燕不敢看那双幽深寒潭的眸，昏黄的眼珠上下转动片刻，想了想，叹了口气。
“其实吧，十年前念念要出国的那天，半路上突然发生了车祸，她爸是个迷信的主儿，觉得出了车祸不吉利，就不想让她跟着你走了，那丫头醒来之后几乎忘记了关于你的全部记忆，她爸那个人觉得你是她的扫把星，怕她再因为你的缘故受伤，就连夜搬了家……”
听着马雪燕的话，江北渊眉头拧紧，复又舒展开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十年前……
在机场，他和徐况杰在机场等了一天都没等来言念，傍晚时分有人给他打电话，正是言念的父亲言誉铭打过来的。
第405章 还记得孟子吗
那端的老人声音粗噶：
“念念不跟你去英国了！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她说慎重考虑之后，还是不打算离开本地了，要跟我生活在一起，所以你自己去吧！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
当时他什么话都没说，挂断电话之后拉着徐况杰走了。
那天在飞机上他想了很多。
的确。
他才十八岁，太年轻太青涩，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给她撑起一片天空。
摆在他和她面前的阻碍太多太多。
可是事到如今。
竟然是那天她出了车祸？
“她为什么会出车祸？”江北渊盯着马雪燕的脸，眸色深沉黝黑。
马雪燕冷汗直流，冲他干笑了两声，“这个，这个我真的不清楚，话说现在你和念念过得好好的，你都是她老公了，这不是很好嘛……”
“你最好不要瞒我。”
江北渊一字一句。
涉及到言念的问题，他总是容易动怒，控制不住情绪。
马雪燕点头如捣蒜，“江总您放心，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
江北渊保持沉默了。
他低垂着长睫，神情微动，好似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