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看程骏对这个吃食完全没兴趣,想去拿他手里的另一串。
程骏举起手,不让她拿。
“歇歇,待会吃。”
其实,他心里想着待会把这串扔了,他认为吃多了不健康。
恰巧此刻,一个卖花的老太吸引了长寿的注意力,也就没持续关注程骏手里的另一串。
老太太坐在自己带来的小竹板凳上,脚前是一个竹篮,里面是白色的玉兰。
很小的时候,零星模糊的幼年记忆里,她的妈妈也会带着玉兰花编成的圆环戴在手上。
因为母亲在她六岁时就去世,所以她的长相和声音对长寿来说都是带着模糊和缺憾的,但记忆中的香味还是恒久的沁人。
长寿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串玉兰花手环,细细端倪良久,白色花朵最外层花瓣的边缘已经有些黄了,放在鼻尖用力一嗅,香味还是浓郁芬芳的。
“闻闻,香不香?”
长寿脸上有一种极度渴望与人分享的悦然。
程骏凑近,是一种暗暗涌动,鲜郁的清香。
“挺香的。”
长寿灿然一笑。
这独自的缅怀和思念,长寿悄悄放在心里,没与程骏细说背后的典故。
程骏看她爱不释手,就像是买了个金手环一样。
她在严嵩呵护下长大,什么珍贵的东西没见过,这么一个廉价的花环在她手里就像是一个宝一样。
此时此刻,他想到纯良一词,还真是个小姑娘家。
风似风铃,白玉似金银,女孩家还就是个女孩家。
整个黑幕下,人潮不散,弥漫着一种越夜越热闹的市井复古腔调。
杨喆安给程骏发了条微信,说先回宾馆了。
只言片语也是听出了暧昧之意,他老早知道这小子这次带人出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侧头巡了长寿一眼,她紧紧靠在自己手边,带着玉兰花环的手主动牵起他,他下意识地屈起五指,环住,毫无缝隙的指缝,玉兰花暗香浮动。
今日正好被他们两人遇上音乐喷泉。
喷泉水柱艺术性的浮摆,喷射量以及灯光的瞬息万变十分赏心悦目。
想起那年生日,程骏没有来赴约的那场约会,那时再美的喷泉也是冷水一潭。
长寿有丝感慨,如今他伴在身侧,即使看天,看地,看最普通的花草,捕捉到的也是最俏的一面。
她得偿所愿。
几个熊孩子十分调皮,拿着呲水枪嬉闹追逐。
一孩子射的长长一根水柱正中长寿的裙子,她一惊,裙子已经湿了。
两人没逗留多久回了宾馆。
经济型的宾馆隔音效果不好,隔着一层泥石灰层,隔壁稍微动静大点,这边就能听得见。
杨喆安那小子真在搞事,床被摇得咯吱响,规律似地不停歇,天都晓得他在干什么羞事。
真行!
刚进屋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呆楞,随后一丝尴尬弥漫。
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就回去了,昨日没抓住机会,长寿有些不甘,并不是说她对那事热衷,这本该是水到渠成的,昨日都盖同一条棉被了,却还紧守着那一尺距离。
难道他是性、冷淡还是有障碍?
长寿越想越离谱。
床头柜上那某品牌安全、套放得明显,就是要物尽其用。
“你裙子全湿了,不去换了?”
“不去!”长寿回答得有些阴阳怪气。
程骏眉一皱,觉得她有些奇怪。
他靠近坐在床头边上的她,还没仔细看清她的表情,她忽地站了起来。
“程骏,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有隐疾?”
程骏一时间无言以对,她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没有。”
他抬起黑亮的眸子看她。
“好。”
长寿重重点了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她脱下自己薄的针织外套,只剩一件裸露的吊带连衣裙。
她自认自己天生脸皮厚,但是这个过程中,她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涌上羞、耻和茫然,都做到这么明确的暗示了,他难道还不为所动。
她拨下两根肩带,垂在手臂上侧,裙子即将垂落的一瞬间,程骏眼疾手快,将裙带重新拉至她的肩膀。
本低头的长寿抬头看他,眼睛水润像迷雾一半,委屈隐隐在迸发,脸侧因血色上涌,一片赤艳的瑰丽,像擦了胭脂一般。
程骏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手心炙烫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灼烧。
“你准备好了?”良久,他说。
“准备好了。”毫不迟疑,其实她心里想说,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程骏落了个吻在长寿的耳垂。
“我也是第一次。”
酥麻与沸腾荡在她的心,她情不自禁环住他。
后边的一切仿佛是在梦境中进行。
他们互相给对方解扣宽衣,像一场禁忌的仪式,圣洁的屏障被击碎,只有红尘欲、望的纠缠不清。
他们互相抚、摸感触,从温热的肉再到凌厉的骨,每一个触点都是一次颤、栗。
衬衫,裙子,胸、衣......被他们遗弃在地,灯光下只有赤、、裸的男与女。
玉般的身体透着白皙的光泽,像是油画里的圣女一般,迷惑般的发香一直在他鼻尖萦绕,欲、望冲破牢笼很简单,最真实的反应已经在眼前,那挺、立在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