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如琴说?”马青山也想要趁这个机会和二嫂家里缓解一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回老宅,这才是机会。
“你就由着她胡说吧。”马黑山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兄弟,真是傻子一样,让女儿指责自己办了什么不厚道的事。
“爹,三叔,我说完了。”真正让说了,马如琴反而两手一摊,不说了!
说完,这就说完了?
“对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你们自己想想二婶家发财也好,如青考秀才考功名当官也罢,又或者是最近二婶家修大院,你们可曾帮了什么忙?”如琴真是为有这样的娘家人感到羞愧。
“说实的在,我嫁到王家岩去,听人说马家村出了一个马举人,羡慕马家村人可以投田,我当时就知道说的是如青,王立魁也让我来找找他,想将王家仅有的两亩地投在如青名下。”这主意马家的人谁都想过,马如花也问过自己好几遍,结果就被老太太娘家的人一搅,大家都知道没有希望:“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我是马举人的大堂姐。”
为什么?
没有亲情啊,一点儿亲情关系都没有,薄凉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爹娘啊。
“爹,大姑二姑三叔,你们想一想,为什么如青同意马家村的人都挂在他名下,却单单对将你们的丢出来?”马如琴听说老太太作的那些孽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不丢他们的又丢谁的呢。
“都是如月那死丫头搞的鬼,她心狠着呢,就是讨好别人都不愿意对自己家人好一分。”马秀山气愤的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你奶才气瘫了的。所以,她就是……”
“大姑,你为什么口口声声都是说别人的错呢,为什么就不肯回头想想自己做得有没有过?”马如琴气笑了:“敢问大姑,如果你家修新房子,你婆婆坐在你家门口骂人你会怎么样?”
“她敢……”字后面就没说什么了。
马秀山深得马老太太的真传,嘴利着呢。
都是媳妇怕婆婆,在她马秀才眼里就没有这本书卖,她在那个家里是当家做主的人。
婆婆是一个老实的一直由着她各种作,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什么,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若不然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大姑,我最近听了我家三儿跟着先生学了一句话叫:已所不欲勿施予人。”马如琴淡淡笑道:“小孩子都知道,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强迫别人做,为什么我们做大人的就不懂呢。”
马秀山咬着嘴唇,心里骂着你到底是跟谁一伙。
“二婶。”马如琴走了过去挨着谭氏站了:“二婶,这些年,如琴也做得不好,奶不让跟您们谈话跟你们好,我就没去看您了……”
真的是很惭愧,要人的时候就要人。
“没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好好的,不用看。”谭氏说这话的意思是看不看她都挺好。
不过马如琴听起来却是很尴尬。
“咳,我觉得,如琴说得在理。”马青山咳了一声:“大哥,大姐,二姐,二嫂,我建议呢,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不如这样吧,现在娘过了,咱们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先将这事儿办了。”
“这事儿要怎么办,你们说吧,我们是闺女,我们该有的礼节不会少。”马秀山道:“倒是你们三家,是儿子,这事儿要商量着来。”
马如海和马如建相视一眼,这个时候说有三个儿子了。
早干嘛去了。
“如海,如建,你爹去得早,这事儿,你们和你大伯三叔商量着来吧。”听过了很多不中听了,也知道马秀山是要编排自己出银两,她既然决定了要来,就没想过要将自己置之度外。
这份银子,看在男人的份上,她出了。
“嗯,好,娘,让如建送您回去休息吧,真正累的时候还没到呢。”马如海道:“我留下来和大伯三叔商量。”
“哪有当媳妇的人回去休息的,得守着。”马秀山尖声叫着:“我不相信你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着她尖酸刻薄的模样儿,谭氏突然间不想面对了。
如月说得对,自己是上赶着给她作贱。
她说自己是儿媳妇,这老太太可真没将自己当一回事。
再说了,她最不想看的就是马秀山的模样。
马如月说出嫁女对娘家的事指手画脚的估计只有她一个,错了,那是马家的真传。
她大姑马秀山就是这德行,居然还想要做她的主。
“大嫂,老三家的,我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谭氏站了起来:“如建,黑漆漆的,你送我吧。”
“好,娘!”马如建也觉得她娘凭什么一定要守着,而且,守灵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轮着最为受奶待见的娘了。
人虽然死了,但是马如建觉得她骂娘的声音还清晰着呢。
如琴姐说得对,做人要将心比心。
更何况,他们屈尊到这种程度,姐要知道的又得发飚了。
有他们兄弟俩在还让娘被人挤兑,真当他们是泥捏的了。
在马家众人的注视下,谭氏坦坦荡荡的离开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