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恺见了他的动作,立刻嘲讽道:“叫你别跟着来,你非要来,矫情!”
“你这么胖,屁股上的肉多,当然坐着不疼了,我这么瘦,怎么吃得消?”尤思远和王祺恺拌嘴习惯了,要是见面不拌上几句,那就浑身难受。
孙贤他们见了,也上前相互见礼。
“诚玉!你这次去府城读书,咱们就很难见到了!”王祺恺心情低落地朝顾诚玉说道。
顾诚玉也伤感了起来,拍了拍王祺恺的肩膀,“不是还有一个月一次的沐休吗?我回来了就能见了啊!”
“那怎么一样?”王祺恺伤心了,三年同窗在一起读书,虽然后两年都不在一个班,可是他早就习惯了和顾诚玉一起到饭堂吃饭了。
“好了!你一个儿郎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府城咱们是赶不上了,诚玉他们会在京城等我们的。”尤思远看了眼顾诚玉,他果然没看错,顾诚玉是个有潜力的人。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我和孙师兄他们会在京城等你们的,你们可要快点!”顾诚玉对乡试和会试有着必过的决心,他不想在科举上蹉跎岁月,大好河山,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好!”孙贤他们也插话进来,大家说得雄心壮志。最后,王祺恺从马车上包下一坛酒。
“知道你们年纪不大,喝不得酒,今儿高兴,大家就喝一口,希望咱们能早日在京城相会!”
顾诚玉看了有些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要上京赶考了呢!至于吗?不过在这感性的时刻,他也不能扫兴,结果酒坛子,就着喝了一口。
古代的酒纯度不高,喝在嘴里一点也不烈,所以有时候孩童也会喝上两口。
“你们去了府城可别忘了我们,诚玉!你可别有了新的朋友,就忘了我!”王祺恺拍了拍顾诚玉的肩膀,双眼紧盯着顾诚玉。
“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顾诚玉回了他一拳,与王祺恺相视一笑。
等茗墨和茗砚来了,顾诚玉他们就上了马车,和王祺恺他们告别之后,顾诚玉踏上了更远的征程。
第112章 三年后
高柳新蝉,薰风微雨,池荷榴花,琼珠清泉,交织成一幅初夏的美丽图景。
此时已经是初夏,六月的天气不似仲夏,让人热得喘不过气来,清早还有些许微微的凉意。
顾诚玉看着院子里的荷花池,给书案上的荷花图填色,他如今每日早上的惯例都是写字作画。
“公子!已经是卯时二刻了,咱们几时出发?”茗墨站在书房的一角,对着顾诚玉轻声问道。
三年的时光将茗墨的身形拉长了好多,他如今已经是个十四岁的清秀少年郎了。不过,此时他正无奈地看着自家公子,公子真是越来越淡定了,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急啊!
茗墨将目光放到顾诚玉身上,因为还没到弱冠之龄,只得用紫色的发带束了发。
一身紫色的窄袖圆领绸缎长袍,其上还有暗纹显现,脖颈处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立领,领口和袖口都加了一圈银色的流云纹滚边,窗外照进的晨光将绸缎照射出炫丽的光泽。腰间还束着月白祥云纹的腰带,腰带上垂挂着一枚莹润的羊脂玉玉佩。
这一身装扮更衬得顾诚玉华贵非常,虽然才十一岁,可是身量也不矮了。茗墨目测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他在同年人中个子可不矮呢!
顾诚玉用手里的小狼毫笔沾上颜料,细细勾勒图中的荷花。荷花可不止一种颜色,填色时必须从上到下,由深至浅,这样才不会死板。
茗墨知道公子在全神贯注画画的时候,他是不能打扰的,因此也不敢再催,只能站在一旁看他作画。
约莫过了半炷香,顾诚玉才停笔,看了眼荷花图,觉得还差上几分灵气。
古代国画讲究的是意境和抽象美,有一次顾诚玉突发奇想,在国画中融入前世西画的一些特点,比如质感,他尝试着将两者融合,当然只是加了少许的西方元素,这就显得他的画作有些与众不同。
会这么做,却是有原因的。三年前顾诚玉刚到府学,就听见学生都在议论前首辅梁致瑞。只要是在府学上学的学生,无不想成为梁致瑞的弟子,顾诚玉听着也更加心动起来。
从多方打听,顾诚玉觉得梁致瑞是个性格喜好无常的人,他没有特别喜爱的事物,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这让一众学子无从下手。
顾诚玉随即想到,这就是个随性的人。梁致瑞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且在这些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顾诚玉觉得与其打听他的喜好,还不如拿出些有特色的物事,来引起他的兴趣。
顾诚玉苦思冥想了半个多月,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毕竟他也就书法上拿得出手,可是他的字写得好,别人写得也不算差,更何况天外有天,府学比他写得好的也不是没有。
琴棋画这些他只在空间里笼统地学了点,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棋上,前世最出名的是什么?当然是蒸笼棋局啊!可是他对棋艺一窍不通,他在空间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相关资料。但是贸然抛出这棋局,也不行。
他之前在家学了好几日,对棋只是略懂皮毛,就算找人家切磋也不成,肯定吸引不了梁致瑞的注意,总不能一上来就将这棋局抛出来吧?这样就算人家来了兴趣,那肯定也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