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意思是……让她同苏欢欢斗?
苏染霜心里一片凉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不但将自己跟妹妹同许配给一个男人,还在言语暗示,让她跟苏欢欢斗。
他这是想让季家变成第二个苏家么?
若是这个目的,显然他并没有放弃要夺权的想法。
想到这里,苏染霜对苏文轩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好感了。
她冷声说:“爹爹这话说的,哪里有自己的爹爹撺掇自家女儿吵架的?你放心好了,我是长姐,若是苏欢欢她不过分,我不会通她争斗的。”
苏文轩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是,那是!”
但是,其实他在心里冷笑说:“你以为苏欢欢跟你一样么,你不想斗,到时候由不得你不斗。”
这日,宁远阁欢天喜地。
锦绣阁却冷冷清清。
苏梅云从张家来,给苏染霜送了厚礼,却没有个苏欢欢准备哪怕半两银子的礼物,宁远阁披红挂绿,锦绣阁却只在门上贴了小小两个喜字。
苏染霜穿着侯爷夫人的大红婚服,端庄艳丽,苏欢欢却因为是做小妾,只能穿一身桃红色。
出门的时候,苏染霜被十六抬大轿子抬出门,而苏欢欢却坐着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领着一个丫鬟,悄悄的从侧门出了苏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苏欢欢心里不平衡。
而苏文轩就是要让苏欢欢心里不平衡,只有在她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她嫁到季家去,才能不遗余力的跟苏染霜斗。
苏染霜却只怀着新嫁娘的喜悦心情,迎接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天。
出门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来到苏府,季枭寒坐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上,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婚服,器宇轩昂的出现在苏家门口。
随着媒婆喊一声:“新娘子来咯!”
季枭寒便看见,苏染霜由苏梅云的弟弟背了出来。
他从苏家小弟手里接过苏染霜,打横抱在怀里,这厢媒婆高喊:“新娘子上花轿。”
侯府的人便敲锣打鼓的迎苏染霜上花轿。
苏染霜被季枭寒横抱在怀里,羞涩的说:“侯爷,你别这样,人家笑话你的。”
“出了苏家的门,你就完全是我的人了,谁敢笑话?”季枭寒嘴巴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没敢太放肆,将苏染霜放到花轿里面的时候,只轻轻的捏了捏苏染霜的手。
但是这一幕,却被等在侧门,等着苏染霜进入侯府后,才能从偏门进入侯府的苏欢欢看在眼里。
她深以为然的觉得,这些原本属于她的幸福,都是因为苏染霜,是苏染霜剥夺了她的幸福,所以她要将今日所受的一切耻辱,都要从苏染霜身上找回来。
花轿到季家后,季枭寒在媒婆喊踢轿门的声音中,踢了轿门。
小芳儿奉命出来迎接苏染霜,她伸手要去扶苏染霜出来,可季枭寒却将小芳儿扒开,自己弯腰将苏染霜从花轿里面抱出去,直到大厅,才将人放下。
季老夫人看见季枭寒抱着苏染霜进门,心里气的牙痒痒,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忍着自己心里的不快,淡然的看着两人。
媒婆扭着腰走进来,躬身对季枭寒跟季老夫人说:“侯爷,老夫人,吉时到了,可以拜堂了!”
季枭寒点点头,季老夫人不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
媒婆当即扯着嗓子喊:“一拜天地!”
季枭寒越过红绸扎成的花,紧紧地握住苏染霜的手,跟她一起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媒婆又喊。
两人依礼拜了季老夫人。
媒婆又道:“夫妻对拜!”
苏染霜被大红盖头盖着,也看不见季枭寒,可在媒婆喊夫妻对邦的那一刻,苏染霜还恍然是在梦中。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跟季枭寒成亲了。
而且现在,他们正在拜堂。
“礼成!”随着媒婆一声欢快的大喊,外面又是锣鼓喧天,鞭炮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苏染霜被季枭寒拉着手,在媒婆跟晴嬷嬷的带领下,进入洞房。
晴嬷嬷准备了合衾酒,对季枭寒说:“侯爷,喝了合衾酒,您就可以出去招呼客人了。”
“你出去!”季枭寒命令道。
鉴于上一次自己做的事情,晴嬷嬷不敢再忤逆季枭寒半分,只能退了出去。
季枭寒亲自去关上门,拿着秤杆走过来,轻轻的撩开苏染霜头上的红盖头。
盛装打扮后的苏染霜就这样出现在季枭寒面前。
她头上的凤冠是当年书季枭寒母亲的嫁妆之一,据说是当时先皇命人送来的贺礼,那顶凤冠上的珍珠,只比当时先皇后凤冠上的珍珠小了些许。
此等荣耀,在当时来说,公主亲王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季枭寒看着苏染霜,竟有些痴了。
他见过最多的就是苏染霜素雅的样子,也看过她未施粉黛的样子,可他从未看过苏染霜这样盛装打扮的样子。
若说未施粉黛的苏染霜是一朵清雅的菊花,舒雅的她是迎风的腊梅,那盛装的她就是热烈的玫瑰,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看什么呢?”苏染霜有些害羞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