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和他那一伙手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只见村民们蜂拥而上……
一个妇女揪着毒龙,拼命地捶着他的脑袋,一边捶一边哭得声嘶力竭:“你还我家二宝,还我二宝,他才七岁,你这丧尽天良的,你拿命还,你得拿命还……”
苏连长小声道:“贺副营,那个去了的孩子,就是这妇女的。”
贺闻远颌首,走上前去,静静地看着妇女把毒龙打得满头是血,才轻轻地拉开了那妇女。
“大姐,你放心,最后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这匪头,最后一定会枪毙的。”
那妇女立刻就跪了下来,不住地朝他磕头:“多谢军爷替我们做主,多谢军爷替我们做主。”
毒龙被打得满头是血,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贺闻远半蹲下来,拉住了那大姐,从兜里摸了几张票子出来:“对于你们的损失,上面的补贴过段时间会下来的,这钱,你先拿着,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那大姐双手颤抖地拿着几张票子,眼眶通红:“军爷,您是好人,您肯定有好报的。”
贺闻远把她搀扶起来,看着一团乱的现场,冷声对李宝剑道:“好了,再打下去,就没个带气儿的了,都带走吧。”
“是,老大。”
回通县的路上,贺闻远坐在后座,靠在窗边抽烟。
李宝剑小声嘀咕道:“老大,上面会补贴村民的,用不着您给钱,老婆本都贴上了吧?”
贺闻远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嘴边呓出烟雾,凉凉扫了他一眼,声音沉沉:“多嘴。”
李宝剑撇撇嘴,他这是替老大委屈呢。
上花溪,知青宿舍里,初蓝阴沉着一张脸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今儿她就要搬去下花溪了。
听说那边马上就要开始挖河了,她这简直就是送上去当苦力。
挖河她还不知道吗?河道里的水枯了,他们就要去把底下的淤泥清理干净,来年水涨上来的时候,河道就顺了。
挖河可以说是一年当中最苦的活儿了,比初蔚他们那时候挖藕还要苦。
该死的初蔚,竟然把她调去挖河,她要写信告诉妈妈,她要她妈来教训初蔚。
她的肺都要气疼了。
第170章 她是重生的吗
而挖河期间,初蔚和黄晓他们要做的事,就是帮着村里的妇女做饭给那些挖河的村民吃。
这么一比,她们简直就是在享清福啊。
黄晓抓了把瓜子在手里,靠在门口,小声和初蔚嘀咕:“你妹这样子,做给谁看啊?说真的,来这乡下,就她还没干过重活吧,咱挖藕的时候,她可是在享福呢,现在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真的,我是真受不了这种人。”
初蔚挑了一下眉:“她就是缺乏锻炼,过去练练就好了。”
黄晓翻了个白眼:“去了那儿,不定怎么哭呢,不过,她有钱,指不定会用钱收买人。”
初蔚又想起她妈说的‘初家的钱,你一分别想拿’,是啊,初家的钱,全都是初蓝的,她有钱,可以用钱收买人当苦力。
就看那边的人会不会被她收买了。
海城……
李景松回去了,他受了重伤,右腿骨折,身上还有不少伤,只能回来休养一段时间了。
住院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得以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
他发现,初蔚有些怪,确切地说,是很怪。
他发现,初蔚去通县当知青,好像只是为了贺闻远。
这一点,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初蔚在下乡的时候,应该根本都不认识贺闻远,都不知道有贺闻远这一号人物存在。
他打听了一下,发现初蔚去到上花溪之后,对贺家人非常好,非常大方,仿佛就是冲着贺家人才去下乡插队的。
而初蔚对他的敌意,却是非常大,一看到他,就恐惧害怕,并且,死活不愿意相信他不喜欢初蓝,只喜欢她。
她防备着他,并且是非常明确地防备着他。
李景松的心往下沉了沉,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既然他能重生,那别人自然也可以重生。
会不会,初蔚也是重生的?
思及此,李景松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如果初蔚也是重生的,那么,她必然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的。
他上辈子把她害得多惨,她必然是历历在目。
他对初蓝言听计从,他娶了她,却又冷着她,她要离婚,他却不应。
他甚至打过她,他甚至在她发烧的时候关了她两天,他给她建造了一座牢笼,将她困在方圆之间,让她煎熬了五年。
后来,得不到贺闻远的初蓝又回过头来找他,因为初蔚整天嚷着要和他离婚,他觉得男人尊严受到了打击,便又和初蓝整天出双入对,他甚至把初蓝带回了家来,他们只当初蔚是死的。
他刺激着她,用最无耻的方法刺激着她。
错上加错,彻底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
如果,所有这些,她都记得的话。
她得……多恨他?
李景松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