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他真是……遭的什么罪啊?
刚躲好,初国华就走进了后院。
初蔚心虚地看着她爸:“爸,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放鞭炮呢。”
初国华也从棉衣口袋里摸了个红包出来:“往常过年心心念念着跟爸爸要红包,今年怎么连红包都忘记讨了?”
初蔚摸摸脖子:“我大了嘛,哪还能问您讨红包?”
初国华把红包交到她手里:“大什么大,你在爸爸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希望我们家蔚蔚好好的,无病无灾的。”
初蔚伸手抱了抱她爸:“还是爸爸对我最好了。”
说完,就推着她爸往前走:“爸,我要睡觉了。”
初国华点她脑袋:“你这丫头,拿了钱,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好不容易打发了她爸,初蔚才终于能拉着贺闻远进屋。
这屋里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沙发,还有把椅子,窗帘是砖红色的,看着温暖厚重,灯光昏黄,小小的屋子显得很温馨。
初蔚从五斗橱里抱了两床被子出来,小声道:“幸好今儿跟我爸去多买了几床被子,你睡沙发,你看行吗?”
寒冬腊月的,地上没个隔垫,寒气会钻上来的,肯定是不行的。
贺闻远沉声道:“行。”
初蔚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晚饭还没吃吧?”
“是没吃。”
初蔚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去厨房给他弄了点吃的。
贺闻远再次感慨,他为什么要留下来跟做贼似的。
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吃晚饭,初蔚正要给他铺被子,外头又响起了她爸的声音,两人简直如临大敌。
“蔚蔚,清歌来找你了。”
屋里兵荒马乱,初蔚拉着贺闻远走到柜子旁,用气音道:“幸好柜子里还没什么物件,你在这里面躲一下,委屈你了。”
贺闻远的眼神有些幽怨,他没这么鬼祟过。
他刚才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答应留下来?
他这是图什么?
刚躲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她的好朋友宋清歌的声音:“初蔚,开门。”
初蔚慌里慌张开了门,把宋清歌让了进来。
“你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搬到这里住也没让我知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初蔚赶紧赔笑:“那不是昨天才搬过来的嘛,太仓促了,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呢。”
宋清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刚才先去你家找你了,看到你妹初蓝了啊,她可糙了许多啊,怎么你还是这么水灵灵的?我还给你带了好多国外带回来的护肤品呢。”
初蔚摸了摸脸,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在乡下,天天记得擦雪花膏呢,雪花膏救了我的脸。”
边说边止不住地瞥向衣柜。
那柜子那么小,她家兵哥哥那么高,那腿那么长,待久了,很憋屈的吧?
第222章 秉烛夜谈
宋清歌把一个小包摊在了她床上:“这些,你都带到乡下去,好好搽脸,我还给你带了新衣服呢,就知道你那妈是不可能给你买新衣服过年的。”
初蔚又感动,又有些着急:“谢谢你了啊,清歌。”
但……但您能先走么?
这话她说不出口,人清歌大晚上上门给她送这么多好东西,她哪能不识好歹地赶人家走呢?
只能委屈兵哥哥再多躲一会儿了。
宋清歌坐在床边,拉着初蔚的手:“初蔚,你跟我说说,你在乡下的所见所闻,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当知青的感受如何?”
初蔚抿了抿唇,破釜沉舟道:“清歌,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家吧,乡下的见闻,我明天上你家,详细和你说说。”
宋清歌看了看手表:“这才八点多,你急什么啊?我们家司机开车送我来的,我还想着,今晚不走,就在这儿跟你睡,我们秉烛夜谈呢。”
初蔚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能行呢?”
宋清歌也不高兴了:“初蔚,你去了一趟乡下,变心了,你说,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已经不是我了?”
初蔚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是你是你,当然还是你。”
“只是,今儿是除夕夜啊,你怎么能不跟家人在一起过呢?明天,明天我上你家去拜年,嗯?明儿晚上我睡你家,我们彻夜畅谈,怎么样?”
宋清歌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初蔚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宋清歌这尊小神给送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打开了柜子门。
贺副营长的眼神就更加幽怨了。
初蔚伸手要拉他,贺闻远沉声道:“还会不会有人来了?”
初蔚摆手:“不会了,出来吧。”
贺闻远便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他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初蔚一把扶住了他的腰,两人直直倒进了身后的大床里。
贺闻远看着近在咫尺的嫣红唇瓣,喉咙翻滚,嗓子发紧,眼神幽深,呼吸紊乱。
外面仍是鞭炮声不断,就好像在庆贺他们两终于抱着滚在床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