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课可乖了,我下去看了看她的笔记,整齐的要命。”
“就是不能牵扯到楼昱!一提到他,两个人一起跟我唱反调!”
两三位捧着保温杯的老教师在一通吐槽之后,决定拯救这个浪子回头的后起之秀。
而他们的拯救林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座位。
于是,当天下午数学课后,数学老师大手一挥,指向一个位置。
“林楚,你搬着桌子坐到这儿来吧。”
那是教室的第一排。
说是第一排,其实应该算是第零排,因为那一排,只坐了两个人。
左边是是上课睡觉时打屁玩手机,上课讲话影响别人,不学也能考得好的学神;
右边是是带着的厚厚的酒瓶底,每天刻苦努力看书到深夜,感觉非常学霸其实成绩才勉强在中上游的学酥。
班里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来定的,除了第一排走的是特殊照顾。
学神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是为了让他不影响别人也不被别人影响。
学酥的原因更加简单粗暴,他近视度数太深,成绩又不好,占不着靠前的位置,看不到黑板。然而他又实在太爱学习,导致老师于心不忍,给开了扇后门。
不过这个后门班里都视而不见,因为也没谁愿意去第一排接着漫天粉笔灰和老师激情解说时爆出来的口水。
所以林楚也不愿意。
可是她不敢说。
她只能极不情愿地答应,然后委委屈屈地收拾着书包。
那表情,跟逼良为娼似的。
楼昱把练习册往桌子上一摔:“老师,她不去。”
数学老师啤酒肚一挺,瞪眼:“嗯?!”
楼昱站起来,按着桌子和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对视:“我、说、她、不、去。”
刚下课还闹哄哄的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楚急忙拉住楼昱的衣袖,小声道:“楼昱,你别在班里和老师吵。”
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让老师下不来台对大家都没好处。
两个人的小动作被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尽收眼底,他精准无比的抓住重点,捏住楼昱的死穴开骂。
“我是为她好!”数学老师义愤填膺,“跟你坐一起林楚能进步吗?你上课哪回不耽误她?她好不容易愿意学好了你怎么还把她往回拉呢!”
楼昱被怼到了点子上,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数学老师打完楼昱一棒子,再给林楚一颗糖吃。
“林楚你坐第一排也是暂时的,下星期就要月考了,到时候考个好成绩,争取优先选位置。”
林楚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数学老师十分满意林楚的反应,对着满脸不屑的楼昱冷哼一声,夹着保温杯回办公室去了。
林楚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楼昱双手插兜,十分不爽地一脚踩住她的板凳:“你去就去呗,至于这么开心吗?”
林楚按着楼昱的膝盖,凑过脑袋,笑嘻嘻道:“等下星期月考之后我就回来啦!”
楼昱抬手抓住她脸边鬓发,半信半疑:“能考好吗?”
“班级第一不敢说。”林楚伸出五根手指头,轻声说,“前五还是很稳的。”
楼昱眉梢一挑,笑了。
林楚揪了揪楼昱的手背上的皮肉:“题目的话,回家教你。”
楼昱坐回座位上,托腮看她:“你屋我屋?”
林楚瞪他:“客厅!”
林楚没有搬走楼昱身边的桌子,而是把她原本的那张从教室后面往前拖。
还没拖上两步,桌子就被楼昱整个举起,稳稳当当地搬到了第一排。
林楚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上小声和楼昱拜拜。
楼昱狠狠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林楚的同桌是爱说话的学神。
学神名叫陆淼,一米七的男生,不到一百斤。
嘴碎爱睡不学好,常年霸占全班第一,全校前三。
第一堂课上,陆淼就和林楚聊起来了。
“终于来了个活人,我跟你讲,这前排的学生都他妈跟机器人一样,整天除了听课就是听课,下课除了去上厕所,连个屁都不放,我在这简直就是孤立无援寂寞如雪,那几个秃顶死老头就是想让我提前享受守寡…阿呸,死老婆的孤寂。”
林楚扯出一抹笑来:“哈哈……是吗?”
“是啊,我旁边这个,从早上来到晚上走,屁股不离板凳就在那写写写,我他妈以为他好好学习呢,结果他老人家抄了一本歌词簿,你知道歌词簿吗?就那老厚一本书,抄了快有一本了,真他妈牛逼,我听歌都懒得听那些磨磨唧唧的,他抄歌词都能抄出一本来,中间还带着花边框框的,我靠,也不知道是留给他儿子还是传给他孙子。”
林楚:“……”
一只手缓缓地放在陆淼的书上。
林楚探着身子,隔着陆淼看到了那位抄歌词抄了一本书的学酥。
学酥用笔头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不要跟他说话。”
“靠!”陆淼大怒,“梁晨微你自己当哑巴还拉帮结派一起孤立我啊?林楚是我同桌又他妈不是你同桌,你再跟我跨界逼逼,我就把你桌上用铅笔写的英语小抄全给你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