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根据经验问:“应下辛家的烂摊子?”
离京到及笄这几年傅归晚愿意把事情妥善解决只为拿来给自己练手,训练自己的手腕和处事能力,这两年还能愿意应承只为捂住,等着累积到一起全部爆发。
“等我和老太爷吵过。”
经常吵时傅宗弼还能遇到件破事就转过来,不吵还不知得得寸进尺成什么样?何况他外甥的事不会应,肯定得再吵。
傅归晚嘱咐道:“你明天先准备,把风声传到那位富商耳中。哦,把说辞改为今年:今年东宫会全面对傅家发难且除掉永福郡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消息有误东宫也肯定会对傅家发难,傅家和辛家多行不义必将遭殃,傅家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暂且多等一年半载又何妨?”无情问:“这番话传给那位富商的心腹?”
“就怕不一定能压住,你通知冷心把后续准备好,那位富商有大闹的动作就给德州送两位东宫的使者,身份上必须要稳妥,可别再发生在丹州的情况,被当成骗子给打出来。我给你们收拾残局还是其次,关键是丢人啊。”
无情淡定道:“我会把原话传给冷心。”
傅归晚睨她一眼,打趣道:“其实吧,你的前辈因为护卫我而耽搁了嫁人,总不好再耽误你,我给你做个媒怎么样?
看你的四位同僚,余生没娶妻生子的想法,算了;飞鹰是个刺头,我也不敢给你拉线,不过冷心和玉无瑕还算不错的,有没有相中哪个?”
无情冷漠脸:“没别的吩咐我就去办事了。”
“行,有需要跟我说。”
傅归晚微笑着目送护卫长隐身,叫婢女们准备热水沐浴,入睡后半夜竟然做梦梦到她那个混蛋师兄,跳醒过来,吓得她手臂上差点没起鸡皮疙瘩,缓了缓再度抱着锦被入眠,幸好没再做梦,一觉睡到天明。
傅二哥一早听闻堂弟被揍了,还特意问堂哥:“阿旭犯了什么事惹大伯这么生气?”
“还能为什么?”傅归昶眼底有些青,就是昨晚被那个倒霉弟弟闹的,糟心道:“大妹都17岁了他还当小时候一样;跟他说注意分寸,他倒反过来指责我们生分!”把他和爹娘给气的真是想再揍一顿。
“这事,我看不是一顿揍能解决的。”傅归晟特有感慨的说:“你看看他这些年,每年都要闹上两三回想去隆中看妹子。
阿晚每年家来,走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跟着一起离开;如果不是去年把他赶进金吾卫了,大哥你瞧着吧,他现在能每日时时刻刻黏着阿晚。”
这话听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傅大公子没想法也被引得有想法了:“二弟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傅归晟性子粗更没察觉出自己话里有问题:“我就照实说,阿旭就这个德行嘛。”
傅归昶想想也对,想想又觉得不对……不成,他得和娘好好聊聊,阿旭这股黏糊劲儿真的正常吗?
昨晚才说会吵架,今早就应验了。傅归晚今早备好礼物做三姑娘的及笄礼派丫鬟送去,打算到前院看看三哥就被半道上请走了——老太爷要见她。
“祖父就不能自己解决吗?非要把事情捅给我,何况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事!”
傅归晚先发制人:“尤其您这外祖家,瞧瞧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能闹出点事来,不是这位就是那位,就没见他们能有个消停的时候,你就不嫌烦吗?”
“谁家没俩纨绔子弟?盛副相做到一品大员也没改掉贪玩的毛病,有妨碍吗?还不是照样风风光光的做着朝堂副相。”
“那么辛家的纨绔子弟未免太多了!”傅归晚嗤笑道:“何况辛家那些人和盛副相能比吗?盛副相他贪玩又没耽误他做正事,更不妨碍他有能力有手腕更有分寸,当得起一品大员!可那群人呢,说的难听些就是滩臭污泥——”
“大姑娘!!”老太爷火大地拍桌打断,动怒道:“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辛家是祖父的外祖家,是我们傅家最亲近的亲戚!”
“那么老太爷何必找我,你自己解决啊!”
傅归晚反呛过便转身疾走,在老太爷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走出书房,傅宗弼确实愣了愣,没想到大孙女敢这么无视他?!叫站住,这孙女早就跑远了,气得他砸了只茶盏。
刚闹僵,必然不能再留在府中否则又得没完,她只能明天再回府里来看望三哥,径直离开傅家回她的永福郡主府。
她一回,郡主府里近日收到的花笺便如雪花般向她扑来:尽数在问她是否要她们去参加傅三姑娘的及笄礼?
“应该有例外的吧?”
“是的,姑娘。”姚黄福身禀道:“蒋四姑娘回信,她随重惠县主的意思;重惠县主回信,请您给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权二姑娘回信,她母亲权夫人身体有恙,无法给傅三姑娘做正宾,请您另觅人选;她要在家中照顾母亲,无法出席及笄宴。
还有顾大姑娘、池三姑娘明确表示不会出席,朝霞郡主与盛十姑娘请问您,您知道她们要收到多大的好处才会愿意纡尊降贵吗?”
“不是例外的回复:及笄礼只是走个过场,本郡主明日另有事要办,请诸位做个见证。另外回复蒋四,重惠会答应。回复重惠:因为你够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