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捏着佛珠的手微颤, 低着头,声音更低:“郡主,我常年在宫里,”
“圣上前后三次派人透露给你知道,其目的为何,难道还要旁人来提点你吗?可你呢,你是认为自己查到,还是认为你们母子可以做做这种可笑荒诞的美梦?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出于什么心理能纵容,我也无意过问你们母子是否也想争一争,你管教无方是不争的事实。佛家讲求因果,你信佛,那你也该知道,因果循环。”
傅归晚淡漠的语气中深藏着威压:“赵珩博今天偷情被太子带着三皇子四皇子捉住了,本来只有偷情这桩能揭过,可他把心思都透露出来了,揭不过去。
对于他的处置半年内你会知道,而你管教无方,一品后妃的位置已经担不起。两个月内自己上表请辞,这是留给你最后的颜面。”
淑妃把头低得更低,压低眼底的苦涩,尽量让声音平静:“是,郡主。”
“世人常说五十而知天命,你明年就五十岁,应该不至于连最基本的见识都没有。人和人不一样,皇子之间同样不一样,你生的儿子和太子、三皇子能有可比性吗?
根本没有,他却非要和这两个兄弟比较,有意思吗?把自己折腾到这么副境地,他活该,累得圣上要为他伤心伤神,你们就觉得舒坦了是吧?”
“郡主教训的是。”淑妃压住苦涩哽咽,只能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再别自己糊涂不算还要把儿子教歪到都板不正了,否则将来连个富贵闲人都捞不到就是自己作孽,没人会来可怜你们。”语毕,傅归晚便转身离开。
淑妃没忍住,眼框里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入脖颈中。
离开小佛堂准备离去时,宫人告诉她四皇子正在等她?傅归晚来到主殿外,看到四皇子一口口吃着糕点,速度快得真不像平日里。
该不会还没用午膳吧?郡主如是想,进殿去简单说句话,两人结伴离去转道去到胭绯宫愉妃那里蹭午膳。
“这都未时三刻了,郡主是带皇儿跑哪里游玩才让皇儿连午膳都没用!”
“我不也没吃吗?”其实她用过小食,圣上没胃口,她也没什么胃口,都没多用,此刻重新用午膳完全可以,傅归晚反呛回去:“表姑母你当真关心我们,让我跟珩颖先填饱肚子,再来训斥可否?”
愉妃被憋了口气,只能叮嘱皇儿一句就先离开偏殿,让宫人们候着,四皇子和郡主用过膳就请来见她。
万寿节将近,眼下最主要的事自然是万寿节献礼。等四皇子和永福郡主用过膳后来见她,愉妃呵斥训导过就把要求提出来,让傅归晚同时把两份都给备了。
二皇子的教训还没过去呢,赵珩颖哪能答应,都不用傅归晚说话他就直接给否决了,任生母如何婉言提示或直白训话就是不同意,给父皇的万寿礼是他为人子的心意,哪怕再不出彩都不需要借用。
愉妃实在被儿子噎得慌,只能暂且放下,要教训前些天这丫头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时,傅归晚道:“二皇子和你表妹偷情被太子捉住了。”
“……”愉妃娘娘惊诧到眼珠都瞪出来了,不可思议地问:“郡主说什么?”
“太子查到赵珩博和你表妹有奸情,今天带着三皇子和珩颖去捉奸,所以才午膳都没用。圣上大发雷霆,二皇子还在延英殿跪着呢。”
“……”愉妃震惊地看向儿子,赵珩颖只能低头,避开生母的视线。她按按心口,简直无法相信,咬牙问:“本宫哪个表妹?”
“二皇子还在延英殿跪着,圣上气消些必定得拎着儿子们训话,我们得赶过去了,姑母有问话的闲情就自己查。
还有啊,万寿节将至闹出这等事圣上心情能好吗?半个月之内别再传我和珩颖进宫免得撞到枪口上,姑母在后宫也尽量低调些。”
傅归晚给愉妃告个退就拉四皇子离开,愉妃又怒又急,想明天就传母亲进宫好歹稳住了,得过些天、过些天,别让她查到究竟是哪个贱蹄子!
四皇子路上有些欲言又止,傅归晚主动提道:“你母妃若是知道是谁,肯定得长篇大论的来奚落我,你想看我被你母妃骂呀?”
傅经芙和愉妃当然是表姐妹,但跟愉妃说她的表妹,愉妃绝对想不到傅经芙身上,所以赵珩颖才觉得有些故意在蒙骗生母,归晚这么说,他连忙否决,想想也有道理便把此事放下,同往延英殿。
和前面两位隔开大段路的三皇子殿下老远看到,总觉得这疯丫头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脸色顿时差起来。他最后到,他到时赵珩博已经没有再跪着,整个人灰头土脸额头红肿堪比败家犬,明显被狠狠训斥过。
全部到齐,昌和帝再拎着儿子们训话,中心思想有两个: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和必须对永福郡主好,比对亲妹妹还要好。
皇帝正训着话呢,内侍禀告池丞相求见,要找郡主。
傅归晚得到允许便行礼告退,走到殿外看到相爷就被拽着走,走到空空荡荡的空旷之地,确保绝对没有人能够偷听,她还疑惑出什么大事能令相爷这么谨慎时听到:“福儿你老实跟爷爷说,权老夫人给你送了什么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