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脾气也忒大些了。”宫人全部遣退后,愉妃忍不住刺道:“倩儿说的是实话,你不喜欢听也该看在我与皇儿的份上退让一二。”
“表姑母,淳于倩脑子有病,你要对母亲尽孝和我什么关系?”傅归晚懒得废话,从袖中取出三张银票递给她:“表姑母既然非要我表示,看在亲戚的份上,收下吧。”
“三千两?”愉妃不满的接过,看一眼更是不满,恼怒道:“三千两能抵什么用?郡主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愉妃娘娘好大的口气!你每月的月例银子是二百两,三千两足够抵你一年又三个月的宫份银子,你看不上,还给我啊!”
“你!”愉妃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口又隐隐作疼了,就是被这丫头给气的。
四皇子连忙打圆场:“归晚,母妃就想给外祖母尽份心意,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傅归晚弯弯唇,灿若朝颜,语笑宴宴:“好,看在殿下的份上,我不生气。”
四皇子看得心旌荡漾,脱口道:“归晚,我们年岁都不小了,不如过两日——”
“皇儿!”
愉妃高声打断,随口扯道:“我与郡主要说两句体己话,倩儿走得急,把母妃今日送给她的宝石头面落下了,你给倩儿送去吧。”
“母妃,这等小事让宫人送去就成了。”
“倩儿走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你表妹受委屈了,宫人去有什么用,你去哄哄她。”愉妃又软声劝了好几句,这才把四皇子给支走了。
傅归晚啧啧道:“表哥、表妹该避嫌吧,表姑母!”
“郡主与皇儿名分未定,岂非该避嫌?”愉妃冷嘲道:“倩儿定然要入四皇子府的,郡主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这个未来婆母可实在不能喜欢你了。”
“说到这事,你究竟打算何时让珩颖去请旨?”
愉妃终于气顺了些:“郡主急,可以自己向圣上去请旨;皇儿房里又不缺人伺候,本宫与皇儿又不急。
不过本宫得提醒郡主一声,你也不急的话,将来倩儿先你入皇子府,给本宫生个长孙,可怨不得姑母不向着你。”
傅归晚能受威胁就出奇了,当即冷下脸:“告辞,表姑母!”
愉妃更开怀了,一脸笑意盈盈:“郡主慢走,姑母就不送你了。”
看这丫头走出大殿,这才冷哼了声,还没过门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要是不狠狠地给她挫挫锐气将来岂不得要翻天了!
走出烟绯宫,傅归晚挥开轿辇,让他们跟着,她走累了再坐,没走多少路,一少年迎面而来,乃五皇子赵珩斌。
“我与永福郡主有话要说,你们且退远些。”跟随的宫人没动静,他冷笑一声:“郡主,我们能聊两句吗?”
五皇子身着浅蓝色对襟圆领长袍,身量比去年已经拔高许多,可惜还是比傅归晚矮,他眉眼生得极好,小白脸十分俊俏,静观是位能入画的美男子,只是一开桑全毁,他喉头长出来没多久,还处在变声期间。
傅归晚挥手示意宫人们往后退,嫌弃道:“有话快说,不想听你的鸭子叫,难听死了。”
“你!”五皇子现在最忌讳这个,但敢当面说这种的话也就傅归晚了,把这件小事压下,和她谈正事。
“我母妃哪里得罪你了?你还没回来,母妃就费心劳神的给你准备洗尘宴,为你布置常住的灵犀宫西侧殿,你不感激就罢了,竟然还存心刁难,你太过分了!”
“哪里得罪我都不知道,你们母子做人也太失败了。”
“恳请郡主赐教!”五皇子咬牙退让:“如果确实是我们得罪你,我一定给郡主赔罪。”
“三公主可是闵昭仪养大的,她身为养母不知管教女儿吗?”傅归晚冷笑:“时不时挑衅我,我不嫌麻烦?”
“我母妃早已晋为贵妃!”偏偏傅归晚一直喊昭仪!五皇子气愤道:“郡主该注意措辞,何况郡主所言,本皇子不能苟同。
三姐堂堂公主之尊,你只是个非宗室郡主,是你该敬着三姐。我们已经不计较你目无尊卑以下犯上,郡主也该适合可止。”
“有志气!”傅归晚恭维道:“我这就找圣上请罪,我这个非宗室郡主不敬三公主和掌宫后妃,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请圣上责罚。”
“你!!”
十五岁的少年气得脸红脖子粗:“傅归晚你别太过分了!父皇是还疼爱你,难道还能永远疼爱你?你把皇家的人全部得罪完了将来能有你的好吗?”
“呵,我冒犯你们皇家的人,你降罪于我;我赔罪,你还要斥怪,话全在你那边,这不是要把我挤兑得活不成了吗?”
傅归晚笑得薄凉:“看来我只能和圣上说不再进宫,免得哪天在宫里把小命丢了。”说完她就转身而去,走得利索极了。
五皇子只得追上去拦住她,愤懑而不甘:“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圣上请罪,我不是有罪吗?”傅归晚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难道五皇子只会逞口舌威风,连和我去圣上面前对峙都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