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梁上隐隐绰绰显出一道暗影,哆嗦着钻入阴影内。
苏娇怜无暇顾及其它,只伸手一把捧住陆重行的脸。她记得原书中杨柔婉在陆重行身处梦魇时,最常做的便是将人搂在怀里,替他顺发。
苏娇怜学着杨柔婉的样子把陆重行搂在怀里,还没开始顺发,就听男人道:“别弄乱我的发型。”
苏娇怜:……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吗?
白忙活给你当媳妇了,居然连头发都不让她摸!
苏娇怜气鼓鼓的直接就把男人束好的头发给抓成了鸟窝,然后恶向胆边生的道:“叫爸爸。”
陆重行懒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斜睨苏娇怜一眼,双眸中的猩红渐渐退去,整个人又变成了那副清冷的高贵公子模样。
苏娇怜一个反身坐到男人身上,“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居然都不肯叫我一声爸爸。”
言语间满满充斥着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手把自己二十四岁的老父亲拉扯大的心酸血泪。
陆重行伸手,掐住苏娇怜的腰肢,然后突然往上丁页了丁页。
苏娇怜:!!!这是什么操作!她需要静静!居然敢这么对待你的爸爸!
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从榻上下来,苏娇怜一脸惊恐的看着占了她被窝的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姑娘,礼姑娘来了。”外头传来农嬷嬷的呼唤声。
苏娇怜赶紧提裙趿拉上绣鞋,转身就奔了出去。
礼书女正站在院子里欣赏那满院的桃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转头一看,就见苏娇怜披头散发的朝她冲过来,小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你这是,后头有狗追你?”
不是狗,是狼。苏娇怜在心里纠正完,就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礼书女跟着一道蹲下来,压着声音道:“我听说你怀孕了?”
苏娇怜悲痛的点了点头。
结婚半载,喜得贵子。
礼书女上下打量她,“我刚才看你跑的那么欢实,还以为是外头在瞎说呢。”
苏娇怜喘完气,终于能正常开口说话了,“外头又传开了?”
说到这个,礼书女就是一阵激动,她露出一脸八卦神色,将外面流传至广的八卦分享给苏娇怜,“大家都说陆重行不举,这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这是准备给陆重行众筹一顶大绿帽吗?苏娇怜在心里默默吐槽。
见礼书女露出一副意犹未尽想继续吐槽八卦的表情,苏娇怜仰头看一眼天际处布满晚霞的天色,道:“用午膳了吗?”
“没有。”礼书女摇头,舔了舔唇。
“那用晚膳了吗?”
礼书女继续摇头。
苏娇怜叹息一声,领着这朵塑料花去了主屋,然后吩咐农嬷嬷摆上几盘糕点瓜果,再来一盅冰糖燕窝粥之类的礼书女喜欢的甜腻物。
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但现在吃午膳也太晚了,所以苏娇怜便只能寻点东西给礼书女稍垫垫肚子。
礼书女看着面前的冰糖燕窝粥,暗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动勺。
“怎么不吃?”苏娇怜道。
礼书女发出一声幽幽叹息,“美丑有命,胖瘦在天,天要我胖,无能为力,吃!”
苏娇怜:……
内室发出一阵声响,伴随着虫虫可怜的呜咽声。
苏娇怜看一眼吃的正起劲的礼书女,心急的提裙走进去,刚刚拨开珠帘就被男人揽着腰拽到了榻上。
隔扇半开,苏娇怜能看到房廊上刚刚被丫鬟挂上去的红纱笼灯,抵着月色,十足美丽。
“你做什么?”苏娇怜看着自己被抽开的腰带,一脸震惊。
“做,爱做的事啊。”男人俯身凑到苏娇怜耳畔,声音低哑暗沉,带着细腻的尾音,然后轻启薄唇,吐出两字,“爸爸。”
我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陆重行虽然不懂这“爸爸”为何意,但大概也能猜到其意思,可能就跟大爷差不多吧。
男人越发起劲,小姑娘呜呜咽咽着小嗓子,软绵绵的带着点小沙哑,那都是陆重行的杰作。毕竟一晚上折腾了醒,醒了睡,任谁都不好受。
“放开……会被发现的。”
礼书女还在外面吃冰糖燕窝粥呢!
“呵。”真是只小妖精,喜欢人看吗?
陆重行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沁着一层细腻薄汗,滚烫的汗珠顺着面颊下颚滑落,滴滴答答的浸湿了小枕头,跟苏娇怜的香汗混杂在一处。
就着这个姿势,苏娇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已是翌日晨间,她是被饿醒的。
“你替我把衣裳拿来。”慢慢吞吞的从折腾了自己许久的不孝子身上挪开,苏娇怜羞赧的缩在被褥里,声音细绵。
男人起身,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熬夜的憔悴。看的苏娇怜羡慕不已。
呵,男人。
一边慢吞吞的穿着衣裳,苏娇怜一边声音细细道:“福太医说,前三月,禁止房事。会伤了孩子的。”
福太医: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都没成型呢,伤不着。”陆重行穿戴完毕,扬起朝服宽袖,将青丝束起,然后转头看向苏娇怜道:“别出去乱跑,待我下朝回来若是没瞧见你……”
后面的话男人没有说。
无声胜有声的威胁才最是令人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