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终于,又只剩臣向北和臣景阳两个人了。
臣景阳看一眼他,动一动嘴角,弯出妩媚而动人的笑靥,“我在美国的时候,工作日就在研究所里,昏天黑地的忙,不修边幅的样子,同事看了,没一个认同的。而一闲下来,我就到处玩,自己开车去拉斯维加斯,堵上一把,和长得不错的老外调情。小钱赢了一些,男人,却是一个都没留住。”
他看她,心里却平静。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终于,他在最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有没有爱上什么人?”顿了顿,补充道,“真心爱上的。”
她愣住了。
没有回答。
“没有?”
她迟疑了很久,才说:“有的。”
“……”
“只不过他……算了,不提也罢。”
臣景阳摆摆手,迅速干掉那一杯马爹利,起身,进舞池跳舞。
她腰线扭摆的妖孽动人,艳丽妖娆,却又是隐约的落寞,至少在臣向北看来,是这样的。
布兰妮的《gimmemore》此时听来像是呻吟。她美丽的身躯,映入所有人眼帘,甜美的笑颜,迷蒙的双眼,令人垂涎,却也教人嫉妒,可一切,之于她,都是可以用不屑一故去面对的,她跳起舞來,是这样放肆。
一夜间,两个人穿梭于各个club之间,臣向北大多时候都不发一言地看。
冷淡的眼睛。
臣景阳偶尔会朝舞池外的他投上一眼。心里想,这个男孩,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的,可惜,在爱情面前,他太幼稚,即使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但爱,和IQ又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执着,不是不好,是很不好。
她的友情
西曼接到温晴微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图书馆看书。五点的夕阳照得整面玻璃呈现出橙红的暖色。
“晚上有课么?”她在那头问。
西曼想了想,“没有。”
“晚上我想去唱K,”温晴微那头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詹意杨晚上有课,没空陪我。”
“……”
“你要不要一起去?”
西曼看了看窗外,午后的阳光甚好,异常暖人,夕阳也是慵懒的步调。
想了想,西曼才说:“好吧,什么时候?在哪里?我现在图书馆。”
西曼挂了电话,收拾了书本就要走。
一旁的文蓝看怪物一样看她:“又是那温晴微?”
西曼点点头。
“真不知道是你有病还是她有病。她还给过你一巴掌呢!怎么,忘了?”
西曼笑一笑,少有的沉默。
对于文蓝的疑惑,她是真的无言以对。可她依旧认为,对于温晴微那样的女孩子,最残忍的,莫过于喜欢的人视自己为无物。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心里,是真的疼痛。
两个人在钱柜开了个小包厢。
温晴微是生活历来精致的人,喜欢这些分量很少却很贵的布丁冰激凌,而西曼点了一壶花茶,便宜又润喉。
她唱歌,西曼就在一旁听。
她唱梁静茹的歌,唱王菲的歌,唱蔡依林的歌,一直不停。西曼看着慢慢化掉的冰激凌,心揪起来。
“我把风情给了你日子给了他
我把笑容给了你宽容给了他
我把思念给了你时间给了他
我把眼泪给了你……”
她唱够了,把麦克风交到西曼手里,自己拿手机拨号码。
“臣向北……”
“我在KTV呢……”
“放心,我没喝,一滴都没有……你过来……”
“我一个人……”西曼拿着麦,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电子屏前唱歌,手在麦克上攥得紧紧的,耳边是温晴微一直嗫嚅着的声音,她唱着唱着,心不在焉起来,温晴微的声音占据她耳朵,她也听不到音乐了。
这时,这首《不留》已快到结尾,温晴微突然挂了电话,拉起西曼。
“干嘛?”
“喝酒去。”温晴微说的理直气壮。
酒吧很好找,钱柜楼上就有一家,温晴微拽着西曼,两个女孩子坐到不显眼的地方。
温晴微点完酒,骄傲地看一眼西曼:“他不让我喝来着。我才不听他的话。”
西曼失笑。
对温晴微,她是既羡慕又同情。羡慕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折磨自己和别人,同情她竟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和别人。
西曼想,这温美女现在应该算是自己半个朋友了吧,见她这么喝酒,是不是要劝几句,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温晴微执着于一个男人,在西曼看来其实没什么错,拿得起放得下的,不配称为真正的喜欢。
比如佳佳。西曼就奇怪了,她怎么可以这么频繁的换男友?口口声声说喜欢,到头来仍旧可以好聚好散。这算哪门子的恋爱?
一打啤酒,西曼只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温晴微却趴在桌上,拿着酒瓶,一直不停的往嘴里灌。桌上摆满了空酒瓶,温晴微也醉得差不多了,西曼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这么想着,起身就要扶起温晴微。
温晴微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却还有力气挥开西曼的手:“别管我!”
骄傲漂亮的女孩子,在酒精作用下,变得着急而狼狈,美态尽失,可也平添了几分真实。原来知道她是臣向北女朋友的时候,除却心里那一点莫名其妙的失落,客观点说,西曼觉得他们其实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