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贼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不把车开得远一点再砸?那样也就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落网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袁老师表示欲哭无泪,她也想把车开远一点啊!她也不想这么快就被抓现行啊!可她刚把车开出小区就遇到了一个上坡,这个上坡对于一个驾照考了N年都没考到的人来说,简直是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比被劈腿这道坎还难跨……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女警看看博晏如此真挚的模样,再看看袁满低着头一脸羞愤的样子,不禁开始琢磨,这俩人虽然外形一点儿不搭,但没准还真是闹别扭的情侣。
女警忍不住深深叹口气,“哎,好吧,你俩——”女警用下巴点了点袁满和博晏,“——跟我进屋办手续吧。”
女警说完扭头就走。博晏率先跟上,走了几步回头看,却见袁满还僵站在原地。
博晏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又闭了嘴,终究是没能开口叫她的名字。
女警回头一看。这帮人准备在这片空地上安营扎寨了?便有些不耐烦:“还磨蹭什么?不打算销案啦?”
“……”
“……”
就在这边僵持不下时,几个身影从远处的楼里走了出来,朝他们径直而来。
空地上的光源全部来自远处的一盏路灯,如此昏暗的环境下,走来的这帮人中为首的那人轻轻松松就锁定了郑衍叙,一边扬手打招呼一边加快步伐走来:“小叙叙!”
在场所有人不禁同时望向声音的源头。小叙叙?什么鬼名字?这其中,除了一直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袁满外,就只有郑衍叙的表情微微一沉,不动声色地轻叹了口气。
很快为首的那人就来到了郑衍叙面前,风`骚地招招手:“嗨!”
郑衍叙别过头去,无视。
这位风`骚的闯入者也不介意,四处瞅了瞅,很快就锁定了袁满,面对袁满,倒是正经多了:“你是……袁满?”
直到这时,袁满才强打起精神,勉强看一眼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娘炮。
但这娘炮在面对除郑衍叙以外的人时,还是挺正经的,只见他边说边向袁满递出了手:“你好,我是郑先生的律师,钟以默。”
袁满以为他这是要和自己握手,便也伸手过去,不料握了个空——这位钟律师压根没打算和她握手,而是如入无人之境般,自顾自地挥着手,试图赶走周围的蚊子:“你们在这儿开趴么?也不嫌蚊子多。”
郑衍叙很不想承认,这位风`骚的律师是他的私人律师以及、科信的律师团中最年轻有为的一位。
至于此刻跟在钟以默身后的这帮人——郑衍叙冷瞟了一眼——不正是他之前在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些小混混吗?
至于这帮小混混为什么要跟着钟以默,答案只有去问钟以默了。只不过钟以默正忙着赶蚊子,是不会有空回答这个问题的。
“小叙叙,你有防蚊水吗?”钟以默求救似的看向郑衍叙。
郑衍叙终于忍无可忍,阴狠地瞪了他一眼。
和郑衍叙认识几十年,这一眼意味着什么,钟以默比谁都清楚,只能以最快速度收起嬉皮笑脸,作势一咳:“好吧,先说正事。”
钟以默这才走向被冷落了颇久的女警官:“事情是这样的,我当事人,也就是袁女士,她损毁的这辆车呢,虽然车主是这位博晏先生,但这辆车至今还是车贷未还清的状态,而车贷呢,一直是我当事人袁女士在代为缴纳,也就是说,这辆车,属于存属关系存疑财产。也就是说……”
女警被钟以默这串丝毫不带停顿的话绕得晕晕乎乎,博晏也听不下去了,声音都不由得飙高:“你们都别搅和了,行!不!行!”
钟以默就这么被平白无故地吼了,撇撇嘴,不甘心地噤了声。
“我已经说了,她是我女朋友,她完全有权砸车,行了吧?”博晏一脸的精疲力竭,“都散了吧……”
“……”
“袁满,我们走。”
博晏下意识地伸手要拽袁满。
被挡开了。
“博先生,纠正一点,我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就在一片沉默中,始终不吭声的袁满终于开口了,“请你跟他们一样,叫我袁女士。”
博晏双眼一黯。
郑衍叙眉毛一挑。
钟以默嘴上一叹:“哇哦!”
“既然你不追究我责任了,那砸车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袁满语气很冷,看向博晏的那双眼,更冷,“正好今天在派出所,那把我们之间的财务问题也一并解决了吧。”
“……”
博晏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终于看明白了面前这位袁女士的表情——
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有一千种整男人的理论,她有一万个灵活运用过她的理论的女粉丝,只不过这一次,她要把理论用在他身上了……
袁满嘴角是带笑的,眼睛却是红的,就这么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我买的吧,先把这件还给我吧。”
什么意思?
要当众扒`光负心汉?
钟以默顿时来劲了,说时迟、那时快,连博晏都还没反应过来,钟以默便已经对那群跟着他一起来的混混使了眼色:帮个忙呗!
混混们立马就领会,默契地两两上前,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博晏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