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棠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忽然有了联想,试探性地问:“你还偷偷送了我什么?”
张昀生忽而轻笑,只是摇一下头。
於棠不信,回到家里把那两锭墨拿出来,找个空闲的时间去了谢教授家里。
谢教授喜好舞文弄墨,对文房四宝颇有研究。
教授看完以后,敛起了两道眉,还有几分惊喜,说:“乾隆石鼓文古墨一共十锭,据说早已经卖给了日本人,你这两锭是哪里来的?”
於棠愣了好久的神。
这人不声不响的,到底还干了多少这样的事?
转眼入秋,婚期将近。
张昀生除了配合拍个婚纱照,其余诸事有张从徕和林姨操办,有哪些拿不定主意的,就去询问一下於棠的意见。
张昀生最近频频出差,飞省外飞国外。
於棠正好把父母接过来,空出许多时间陪二老。
那天於棠在上班,於母打电话说要去她的租屋看看,吓得她请假提前回了家里,把张昀生的私人物品全部收拾起来。
一丈见方的空间,随处可见他生活的气息。
於棠看见什么收拾什么,一再检查,就怕有所疏漏。
她差不多收拾干净,正好门铃一响,她一边再检查几眼一边跑去客厅,门一开却是张昀生,她愣愣地问:“怎么是你?”
张昀生好笑,“怎么不是我?”
“你不是有钥匙么?”
“忘在车里了。”
他要进来,於棠一下子挡住。
张昀生问:“怎么?”
她说:“我爸妈等一会过来。”
他微一颔首,绕过她进了屋,要换鞋时,发现他在屋子里穿的鞋不见了,索性不穿,回卧室换衣服,发现衣服也没了踪影。
张昀生出来问:“我的东西呢?”
於棠支支吾吾,“……我收起来了,我父母比较保守,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你快走。”
话音刚落,门铃忽然响了。
於棠福至心灵,把他往卧室推,说:“快藏柜衣柜里。”
张昀生搂住她站定,丹田沉着一口气,道:“你要造反啊?”
於棠:“……”
张昀生把她撵去开门。
门一开,於家二老一进屋,发现屋子里还有未来女婿,一时就陷入尴尬
老爷子老太太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只是来之前他们以为张昀生应该会回避一下,这下正面碰上,待都待不安生。
彼此不熟悉是一回事,重要的是确实处不到一块去,反正来日方长,能不能增进感情以后再说。
张昀生倒是一贯淡定,“我还得回一趟公司,就不陪二老了。”
两位老人家巴不得,赶紧就说:“你忙你的,这儿有棠棠呢。”
张昀生和於家二老一直这么个状态,於棠心里也不是滋味,接着想到他出差回来,还没吃饭呢。
於父於母是买了菜过来的,就在酒店附近的商场里逛了一圈,出来时拎了满手,准备过来给女儿做一顿家常饭。
於母问了句张昀生吃了没有,要不要把他的饭也做上。
於棠说:“算了,他在公司那里吃。”
於棠陪着父母用了晚饭,窝在沙发上说了一回体己话,她再把父母送回酒店,回来的路上她给张昀生打了电话,问他在哪。
那边说在公司。
她问:“你吃了没有?”
他说吃了。
收了线,她站路边站了许久,打车去了公司。
公司里就只一些部门的人在加班,她搭电梯直上高层,出来发现办公区黑漆漆一片,她迟疑了一阵,往张昀生的办公室去。
办公室的门关着,她轻叩两下。
估计张昀生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人,隔了一会儿才应声。
於棠推门进去,他就站在大班桌前,手撑着桌子翻一份议案,听见动静只回头看她一眼,再翻几页就把文件合上,扔到一旁。
正好她靠近,他顺手一揽,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於棠依着习惯,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外间办公区都没人了,你晚上吃什么?”
“随便应付,什么不能吃?”
“……”
张昀生将她拦腰抱起来,到沙发那坐下,摸到她腕上的镯子,他抓着她的手摆弄几下。
於棠想起那两锭古墨,说:“有本事,以后直接送金砖,省得我拿着东西到处问人。”
他听得好笑。
过一会儿她问:“你和我爸妈待在一起,是不是特别为难?”
他忽地挑眉,说:“你让我走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於棠偏头思索,“我是问你心里怎么想。”
“我娶的是你。”他言简意赅。
“你总不能娶走人家的女儿,就……”於棠度他神色,说:“翻脸不认人。”
张昀生看向了她,她抿唇不语,他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认?土匪还讲三分情义,你当我不如土匪?”
於棠近来不怕顶撞他,有话就说:“你自己说过,生意人,讲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