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鸢看都不看她:“离我远点。”
“哟,生气了?”林以郴大步跟上去,故意撞她:“今晚整个新传院聚会你去不去。”
白纸鸢还没开口,林以郴赶紧道:“不去——”
“哈,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
白纸鸢朝她翻了个白眼:“无不无聊。”
“开学都快三个月了,期间我们班聚餐五次,新传院联谊一次,你次次都缺席,喂,白纸鸢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长着刺呢,咱俩都同房三个月了你还对我不冷不热的。”林以郴笑着仰头喝掉最后一口可乐,满足的啊了一声,投篮似的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谁和你同房了,话说清楚点。”
白纸鸢的脚步忽然间放慢,她颤了颤眼睫,问:“开学三个月了?”
“是啊,九月十五开的学,今天十二月八号。”
“这么久了么……”她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林以郴脑袋伸过去,“别自说自话啊,快圣诞了,今儿跟着姐们走,别把自己关寝室了,晚上包了整间K,姐陪你唱。”
“我唱歌不好听。”她脸红了红,捋起耳边头发往后。
林以郴看的一呆。
“我也从来没在调子上过……”她干巴巴的说着。
认识白纸鸢三个月,她从来没有脸红过,从来没有。
林以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她挠了挠头,不自在的东瞟西看。
“呐,白纸鸢,好像你长的是挺好看的。”
白纸鸢瞪了她一眼,“走了,回去。”
林以郴几步跟过去,“我是说真的。”想了想,她拉住白纸鸢,“等我。”
“干嘛?喂。”
.
林以郴拉着白纸鸢走到B大湖边,从书包里掏出两瓶啤酒。
“你就去买这个的?”白纸鸢没好气的收回视线。
“我告诉你,这酒可好了,别看长的像啤酒,但其实里面是果酒。这是蓝莓味,那是桃子味。桃子味的更好喝,你尝尝?”林以郴递给白纸鸢酒瓶,帮她打开,跟她碰了碰:“反正时间还早,咱们先喝一瓶,晚上不醉不归怎么样?”
“我不喝酒。”酒瓶握在手里,上面用英式花体写了一个大大的“peach”,她看了很久,眼眶说红就红。
林以郴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啊了一声,“真他妈爽。喂,白纸鸢,你说你啊……白纸鸢?!”
她一拉白纸鸢的肩膀,吓的酒瓶往旁边一放:“你怎么哭了?”
一滴,两滴。
白纸鸢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一开始忍着哭声,后来根本忍不住,她开始嚎啕大哭。
林以郴慌了神,没办法,只好抱住白纸鸢拍她的背:“没事没事,不哭不哭,怎么了你,有事情跟我说啊,我不是人么,跟你说几句话总行的吧。”
她哭湿了林以郴的小夹袄,在她怀里抽泣,一个劲的摇着头,拳头紧紧捏着。
林以郴发现,白纸鸢太瘦了,瘦到抱着她都觉得空空荡荡。
这样一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忍心伤害到她这个样子。
“白纸鸢。我很早就想问了……”林以郴拍着她的背,咬了咬牙说,“是因为那个叫郁晚的男生吧?”
白纸鸢还在抽泣,她躲在林以郴的怀里,哭尽了三个月的忍耐,三个月的等候。
她太压抑了,她不知道要跟谁说,她无人可以倾诉。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她以为等到一个月,郁晚一定会想她,等到两个月郁晚一定会找她,等到三个月,他一定会回来见她。
她曾经那么天真的等待着,她不相信自己和郁晚的过去说没就没,不相信自己和他说散就散。
可终究却好像一直是她在自作多情。
到头来,她什么也没等来。
“我可以喊你……阿鸢吗?”林以郴问。
白纸鸢小声抽泣着,点了点头。
“阿鸢……我其实很早就想问你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忘不掉他,就去找他吧。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埋在她胸口的小脑袋点了点,白纸鸢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软软糯糯的腔调:“恩。”
林以郴的心一颤。
卸去伪装,卸去浑身的刺,白纸鸢软的像窝在怀里的小猫,她哭的累了,闭着眼睛一抽一抽。
她挪了挪脑袋,睁开眼睛看平静的湖面。
她抽噎着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他躲起来了,躲了好久,我就站在,原地等,等他,我等啊等,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他还不出现。”
“每一天,每一天,都好希望打开宿舍的门,他会在门口等着我。我一直在幻想,一直在渴求,可是,那都是我的梦啊。”
“我们约好了一起上大学,一起来B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他说离开就离开,甚至都没有好好道别。他要我等他回来,可是他在哪,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