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让的舌尖轻舔了下嘴角，嗓音很有磁性地低哑着说：“很不爽。”
她的眉尾一挑，问他：“为什么？”
“难道是……”宋菱忽而凑近，身体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脸上露出一抹像狐狸一样的笑容，继续道：“没满足？”
楚让轻嘁了声。
“宋菱，”他喊她。
在宋菱掀起眼皮来，抬手拢了拢头发时，楚让低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来情绪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就笑出声，反问：“没心怎么活？”
楚让的薄唇轻抿。
他忘了这个女人还很擅长插科打诨。
宋菱拍了下他的肩膀，临走前对楚让笑语盈盈道：“走啦，有空……”她贴在他的耳边勾着尾音邀请他：“一起睡觉啊。”
说罢，就潇洒地从另一条小路进了前院。
被留在原地的楚让嘴角嘲讽地勾了下，冷笑出声。
楚让没有再在后花园多停留，就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
他走进客厅时宋琛正在给宋意意倒水，见到他从后花园里走进来，诧异道：“诶？楚让你在后花园啊？我刚才去找你，喊了好几声都你都没应，我还以为你不在那里。”
楚让面不改色地淡淡说了句：“在戴着耳机，可能没听到。”
宋琛没多想，“哦”了声又问：“你看到我姐了吗？”
楚让掀起眼皮来，看向宋琛，非常平静地回了他：“没。”
就在两个人说话时，宋菱从前门走了进来，手里拿了本宋意意喜欢的故事书。
宋琛看向宋菱，对她说：“意意刚才找你。”
宋菱应了声，然后就走到宋意意那边，坐在小姑娘身旁，声音温柔地问：“意意找妈妈啦？”
“妈妈去给车上意意拿故事书了。”
“妈妈你的嘴巴肿么啦？为森么破了？”宋意意皱着小眉头，担心地问道。
宋菱冲小丫头笑笑，随后就抬头看向楚让，盯着他，嘴角勾起来说：“没事，上火了而已。”
她这话是回答宋意意的，却是从始至终看着楚让，说给他听的。
上火了，需要灭火才行。
楚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事不关己地扭开头。
楚让走的时候一家人都起来送他，送到屋门口楚让说不用送了，宋琛说他把楚让送出去就可以了，于是从院子里走到门口的这段路，只有他们两个人。
“回去吧。”楚让要上车前对宋琛说。
宋琛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楚让开车走远，宋琛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站在原地。
他想起刚才自己不经意间在后花园看到的那一幕。
虽然光线昏暗，但他还是看到了。
那棵树后面露出来的一点男人的手肘，还有女人的裙尾。
楚让和姐姐……
宋琛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生出感情来。
他虽然没有碰过爱情，在感情方面也可能确实有点迟钝，但却不傻。
宋琛经过今晚无意间发现的秘密，一路联想到了前几年。
那时楚让每次来找他，不是突然失踪一会儿，就是出去一下再回来时耳朵通红，甚至每次去他的大学找他玩时，并不和他在同一个年级的姐姐都会凑巧出现。
现在想想，这些“不通”的地方，都能说得通了。
不过，既然他们两个当事人都没想对外说，那他也当不知道好了。宋琛心想。
.
楚让回到家没有多久，宋菱就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是一条语音。
“楚让，你有空吗？能不能录一段童话故事发过来，意意闹觉非要听你讲的故事……”
语音里她的话音还未落，宋意意的小奶音就提醒宋菱说：“要听白雪公主！”
“好，”宋菱的话很无奈，“你快去躺好，别冻着。”
说完才继续对楚让说：“麻烦了。”
楚让沉吟了片刻，给她发过去了一个字——嗯
简洁到连标点符号都舍不得发。
他在平板上搜到宋意意想要听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就开始录音。
仅仅几分钟，他就把故事念完了。
楚让点击了保存，然后给宋菱发了过去。
做完这件事情楚让就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个宋菱的聊天框里有了新的未读消息。
楚让打开和她的聊天页面，点开那条她发过来的最新的语音。
“上次因为意意生病错过的约会，我们什么时候补上？”
楚让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才动了手指打出两个字字去：【再说】
宋菱显然没想就这样放过他，【不然就这周六怎么样？】
楚让沉思了会儿，回复她：【行，我来安排。】
忽然变成了被他约，宋菱还有点诧异，毕竟楚让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
但随即她就很高兴地应下来了，甚至有点期待他会把地方选在哪里。
楚让之所以说他来安排，是因为他想找宋菱认真地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