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到那个营销号博主和凌艺的往来记录时，顾少衍沉默了。
“你似乎并不惊讶？”林奕泽看向他。
顾少衍确实早有预料。上次凌艺回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这个发小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了。他看破了她的心思，还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为她保全了一丝体面。
可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心软的？
顾少衍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这上面不仅有她和那些水军往来的记录，还有个令人意外的记录。
这上面写着，在去年，凌艺和栗茉有私下的资金往来。
那时候，正是栗茉和林轻一起参加综艺，林轻落马被摔伤的时候。
很明显，这事情背后有凌艺的推波助澜。
顾少衍清楚地记得，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刚刚跟栗茉将话说清楚，表达了两人的关系只能到朋友为之。
他这个发小，真的是不简单，竟将自己隐藏地如此完美，连顾少衍和林奕泽联起手来都没能识破她的伪装，只是挖出来栗茉而已。
“可是证据不足。”林奕泽冷漠地说。
是的，凌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一点，她只是背后推波助澜的那只手而已，从头到尾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即使知道了是她做的又如何，没有证据，就没办法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挑眉看向顾少衍，似乎是在等他一个表态：“轻轻在林家没有受过气。”言下之意，如果这件事不能好好解决，顾少衍这个准男朋友的身份，能否保住还两说。
顾少衍眸光冷厉：“以后也不会受气的。”他把那沓资料放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向来感情冷漠，如果有人试图踩到他的底线，就应该知道自己会得到的后果。
……
凌艺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忐忑中度过。她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剑，等着最后的宣判。
只是顾少衍却从头到尾没有来找过她。
在凌艺怀疑他是否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其中动过手脚时，公司里开始不断传来问题。
最开始是南山在建的那片跑马场。
这是凌艺后半年主要负责的项目，对她能否顺利在凌氏中进入决策层有着决策性的作用。
然而这个项目被市政叫停了。
随后，是英华娱乐和她所设计珠宝的合约，他们不顾高额的违约金，终止了英华娱乐艺人和她所设计的那一系列珠宝首饰的代言合约。
再然后，是西郊在建的别墅群工程测评出问题、她开展的画展场地临时被退掉……
凌艺焦头烂额，也终于知道，这是顾少衍和林氏对她的报复。
……
这几天天气又开始下雨，温度骤降了许多，林轻坐在顾少衍的车里，被他从上影学院接回来，还顺道买了些菜。
车子快开进小区门口的时候，林轻靠在车窗旁，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顾少衍，看，那是谁？”
顾少衍不慌不忙地拉起手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了门外站着的凌艺。
“你去看看吧。”那人显然是冲着顾少衍来的。
顾少衍解开安全带，又顿了顿，看向林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却不甚有兴趣的样子，挥了挥手：“外面那么冷，我才不去。”
顾少衍知道她说不去就是不去，便没有再勉强，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林轻等顾少衍走远，才精神地坐直，趴在窗玻璃上往外看。
天气降温，林轻已经穿上了毛衣，凌艺却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袖连衣裙，仙里仙气的。
她看到顾少衍，眼睛一亮，往前迎了两步，笑着跟他说了些什么，表情里不见了初次见面时的高傲。
顾少衍背对着车，林轻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凌艺的表情越来越焦急，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林轻坐在车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顾少衍不知又说了什么，凌艺的表情逐渐灰败，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离开，那模样让林轻这个情敌都有些怜惜呢。
车门打开，被带进来一股冷风，让林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车内的空调马上被调高，让人身体舒展。顾少衍有些不满：“让你穿厚点也不听话，穿这么薄给谁看呢？”
林轻看了看自己身上厚厚的毛衣，又看了看不远处那朵随风飘零的小白花，有些怀疑人生：“我这可比你那小青梅穿的裙子厚多了好吗？”
“胡说些什么！”顾少衍不悦。
林轻八卦地凑近顾少衍：“她跟你说了什么啊？我看她像是受了打击的样子。”
“让你和我一起下去，你不下去，还好奇心这么重？”
“喂！我可是你女朋友！”
“没什么，是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就回绝了。”顾少衍说。
他当然做不了主，毕竟那决定就是他下的。
林轻啧啧了两声：“哎，真是薄情的男人啊……”
顾少衍挑挑眉，把车子稳稳地停在车位上，绕了一圈打开副驾驶门，把林轻一下子抱起来：“薄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