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能有什么事,苒苒莫要听信谣言,如果有看到什么诽谤污蔑殷家的,可以将那些东西拿回来,我们会解决的。”
相比于殷城林的虚伪,今泰初要坦诚许多。
他望着今苒苒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有着愧疚和讨好,最终却还是被不满和严厉替代。
“今苒苒,从前在今家我就说过,无论你怎么生活,我都不干涉,只要你不插手家里生意。可是你看看自己,你在殷家都做了些什么?”
看样子,这些人都知道她在查殷家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得知,但殷家和今家也不是吃素的,说明他们现在还仍然有实力。
面对殷今两家的软硬兼施。
今苒苒非但没有妥协,反而冷笑道:“我做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家做了什么,我是时渡的妻子,既然殷家这么无情,那我们也没必要再顾着什么。”
“今苒苒!”一道厚重却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紧接着,殷老爷子被搀扶下来。
不过几天没见,殷老爷子却是生了场大病,再也不复从前的健硕和精神,整个人看着苍老了不少。
舒可媛连忙上前去扶老爷子。
殷城林也站起身来,怒斥道:“今苒苒,殷家究竟对他怎样,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们。”
殷老爷子被搀扶着坐下后,抬起手中的拐杖敲着地面,“殷时渡,你说!殷家怎么亏待你了?”
上一次殷时渡被净身出户时,殷老爷子并不在场,也无从得知这位一直不受重视的“私生子”,究竟被欺负成了什么样。
在殷老爷子心中,殷家供养殷时渡长大成人,给予他衣食无忧专心攻读医学的环境,已然是对殷时渡不薄了。
殷老爷子实在不明白,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究竟还妄想些什么呢?
殷老爷子的态度,就像一把冰刀,刺进人心里,慢慢融化消失。
旁人乃至执刀的本人都觉得没什么,毕竟没有凶器,大家就可以当没有伤害。
可被伤害的那个人却是剜心的痛,待他因疼痛而捂住胸口,还会被人当作小题大做亦故作姿态。
殷时渡看见殷老爷子,便想到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
本来今天回殷家,也不过是顺着今苒苒的想法而来,既然她想帮他,那他便帮她帮自己。
何况今苒苒为今晚准备了许多,在路上就一直在默念着什么,他当然得给她表现的机会,以免她的辛苦泡汤。
无论殷家今晚是什么态度,都没关系,有他在就伤不了苒苒。
他早已部署好了,今晚将是殷家最后嚣张的时刻。
自从进入殷家,殷时渡就自动沉默了,只站在今苒苒身后,当她最坚实的后盾。
可这会殷老爷子的话,却像是投掷进湖面的石子,终是引起了波澜。
殷时渡轻抬了抬眼镜,唇边攒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殷家怎么亏待我了,殷爷爷啊,您要不要问问我最敬重的父亲和大哥呢?”
这句话令殷城林脸色一变。
不等殷城林说什么,殷时渡又接道:“啊,我担心他们健忘呢,毕竟贵人事多,这样吧,如果您真的好奇,我明天会让人将录像带送到你手上的,保管您一秒钟都不错过。”
殷老爷子喘着粗气,指着殷时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应老爷子的,只有殷时渡略显玩世不恭的笑容。
殷城林看得刺眼极了,扬起巴掌要冲过来时,今苒苒抢先站了出来。
“这些东西,我想殷家应该很需要。”
今苒苒拿出一叠账目,在众人面前轻轻晃了晃,“时渡是殷家的人,不是你们说扔就扔的东西,即便他因为母亲被轻视,但从法律上来讲,他跟殷知斐一样具有继承家产的权利……当然了,你们要想法设法不给他,你们自然做得到,但我手里的这些东西,可能不会答应呢。”
今苒苒和殷时渡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并没有走进大厅中央,退离的姿态很清楚。
或者这两位天造地设又相爱的人,嫌恶踏入殷家哪怕多一步的地界,两人站在一起,如同拥抱着对抗全世界所向披靡的意味。
这样一幕实在养眼。
只是落在殷今两家眼里,却像是来催命催债的黑白双煞。
今泰初被请过来,就是来压制今苒苒的。
可今泰初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找到任何可以突破的角度。
今苒苒是真切地变了,不同于选择和殷时渡结婚那时,还略有生涩和试探,如今的今苒苒早已蜕变成他无法触碰的存在。
今泰初退缩了,殷城林也没好到哪里去。
今苒苒将账本递给管家,管家又交给殷老爷子。
殷老爷子看了没一会,一把将手中的账本摔在地上,拿拐杖狠狠打了殷城林几下,“你个混账东西!我把殷家交到你手上,就是给你这样败的吗!难怪殷家最近遭受这些事,内部却根本没有支撑,就差被人一击击垮了!!”
这些烂账,的确是在殷城林手底下弄出来的。
殷城林经商的天赋有限,即便请了职业经理人也无济于事,谁能阻碍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老板挥霍公司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