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姊夫知道以后,似是为了什么目的,没有捅破,只是暗地里处理了宇文贤和他的三个儿子……就把他压下来了。”
没有捅破……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思考着他如此做的目的。
“那其余几人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么?”我问。
“似是没有……”独孤陀思考片刻,说道
“不过……这两日,剩余五王也着实是安静了些……”
“说下去。”我道。
“未曾会面,也未曾有任何交流,甚至府上都未曾有人进出。探回的消息道,这五王每日读书习字,什么也没做,并没有人去打听宇文贤之事。”
“这么平静么……”
如此这般,着实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换做旁人,宇文贤失踪便就知晓自己该是大难临头,怎的这五王如此闲适。
若不是毫无察觉,便是深沉至极。
不知是否是我多疑,总觉得如此不符常理,必有蹊跷。
“阿姊……我们怎么办?”独孤陀道。
“这三大总管都反了……我怕……”
“不用怕。”我起身,独孤陀立刻上前扶起我,
“你昭玄哥都去了,一切安好,你就等着吧。”
“等什么?”
“等着尉迟迥的项上人头。”我冷笑着,牙缝中挤出的字句极尽阴寒,让独孤陀不由得牙齿打颤,慌忙地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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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天德殿,心想着这粮饷之事解决了,普六茹坚定会很开心,我与他之间这微不足道的小别扭很快便能迎刃而解了。
然而寻去了天德殿,竟是无人在。
“左丞相呢?”我问道。
宫人急忙答道
“回夫人,左丞相出宫了。”
“出宫?去了哪里?”我心下一惊,问道。
“奴婢听闻,是去了赵王处。”
“赵王……宇文招?!”我心下一冷,想到他前日里还与死掉的宇文贤密谋要毒害普六茹坚,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可是知晓他去赵王处所为何?”我立刻上前抓住那宫人的双肩,问道。
“听说……听说是去赴宴的。”宫人道。
“赴宴……”
我心下大呼不好,虽是无证据,却觉得宇文招绝非善类,却不知为何普六茹坚竟是毫无防备的便去了!
“长孙平,长孙平何在!”
我心下焦急,大声的吼道。
“臣在!”
不一会儿,殿外便传来了长孙平的声音,他向我行了军礼,站在殿外。
竟是……竟是没有带他!
我抬脚便冲到了他的身边,怒斥道
“左丞相呢?你为何不跟着他!”
“回夫人,左丞相去了赵王府品茶,由左丞相的堂弟普六茹弘以及大将军元胄,便就没有让臣去。”长孙平道。
“混账!”我一听,气的跺脚,指着他吼道
“你是他的贴身侍卫,你怎能不去陪驾!”
“夫人放心,何公公在身边护着,不会有事。”长孙平道。
我见他如此与我理论,着实是恼火。然而我现在心下焦虑万分,立刻道
“你现在去,把赵王府给我围起来!”
“夫人不可……”长孙平道,
“此时左丞相在赵王府内,若是臣带重兵前去,只会引得赵王挟持左丞相要挟,怕是会陷左丞相于危险的境地。”
“那他现在就不危险么?只带了几个人去,若是宇文招想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我一甩袖子,气的浑身颤抖。
“夫人您听臣说,臣手下的细作一直在严密监视,若是有事,臣定会立刻前去。”长孙平跪了下来,说道
“如今臣之责任,便是在宫中守卫宫廷安全,若是赵王有意攻打正阳宫,臣便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
我呼吸急促,一双眼睛怒目圆睁的盯着他,可却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也知道此时若是去赵王府,只会害了他。可是我既然知道了此事,怎能安然以对。
我最怕的,便是他身处险境,若是他有三长两短……
我惊得浑身聚颤,根本不敢往下想。
我的眼里溢出了泪,可是却猛地抬头将泪逼了回去。
“……”
我嘴角震颤,抬手让周围的宫人下去。
长孙平见我转变,谨慎的看向我,我背过身去,不想让在他面前再失态。我深吸了口气,硬逼着自己把心间的惧怕恐慌压下,沉声微颤的问道
“说……这事儿……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
“……”
长孙平见我如此问,犹豫半晌,终是说道
“回夫人……是。”
我心下一沉,转过身,一双眼睛里充斥着震怒,问道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