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了起来,跑到那些铠甲前。他双手颤抖,惊慌失色的抓起一件军甲,摇着头,手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将军甲摔在了地上,赫然而怒,对着杨坚吼道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我看着几近疯狂的地伐,心里顿顿的痛。
他眼泪迸了出来,紧咬着牙齿,痛苦不已,又伤痛不已,
“父皇,儿臣承认自己心里怨恨,儿臣心里不甘!作为太子,儿臣还不如几个小郎,处处被打压,处处被刁难。儿臣好像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好像什么人都能踩着儿臣,诋毁儿臣。可是儿臣却毫无办法!儿臣承认,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儿臣说的,儿臣也承认,那元氏,是儿臣看她不快而毒杀的!”
“什么……”
“这……”
杨勇好似有些疯癫,他哈哈大笑,甩着袖子狂怒道
“儿臣就是恨,恨爹娘从不把我的性命当回事,恨我生下来就是爹娘争权夺利的工具。我生而为帝君之子,就只能无可奈何的被绑在爹娘的这副战车上,就算我不愿,也别无选择!作为皇帝的儿子,我不能恨,不能怒,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喜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父皇,我还算个男人吗?!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们不要以为只有我,心里才有怨恨。你们看看我长姊,还有我小妹!女儿比儿子还不如!!”杨勇有些癫狂,他双目腥红,嘴角带着怪异的笑,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过。他站不稳,却是没人敢扶。他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有的惧怕,有的鄙夷,有的则是得意。
他扫到了站在一旁,状似无物的杨英,他却停住,好似饶有兴致的走上前,盯着他,问道
“阿摩,二弟,你也过的不好吧?”
杨英看向他,面无表情,冷冷道
“臣弟过的好不好,与长兄无关。”
“无关?呵呵,”杨勇笑着,抓住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了那个储君之位,如此费尽心机,如此不择手段,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杨英看着杨勇,杏眸里的寒意连我都觉得陌生。他挣脱开杨勇,道
“臣弟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国家的事。”
“是啊,”杨勇笑着,语气鄙夷又锋芒毕露,道
“所以你就抱着你那个残花败柳,日日过的连个苦行僧都不如,也真是为难你啊!”
杨英眼里露出了些许恨意,犀利的射向杨勇,道
“请长兄自重。”
“呵呵,自重?”杨勇见好似说道了阿摩的痛楚,很是得意的说道
“你如此不择手段,不就是想看到本宫如此么?如今你马上就要如意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杨英沉默不在与他多言。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杨勇笑了,绝望又癫狂。
杨素见状,道
“太子自重,别失了身份。”
“自重……身份!哈哈哈哈哈,”杨勇愤怒的指着杨素,吼道
“你们何曾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在你们眼里,只是阻碍你们升官发财的绊脚石!如今你们费尽心思,就是要把本宫污蔑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都死不瞑目!你们……”
“够了!”杨坚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雷霆的震怒,猛地一拍御案,怒道
“你还是太子,别丢了朕的脸!”
“父皇,我还是太子,我还是您的儿子,难得您还记得!”杨勇眼里没了惧怕,他什么都不顾了,垂着自己的胸口,怒吼道
“儿臣自从出生,便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任他们这些贱人污蔑我,却不为我辩驳!我受了气,你们不帮我出气,还用这些铠甲污蔑我谋反!我没有备这些铠甲,我没有!我做的,我就认,可是我没做的,我死也不认!!”
杨坚冷冽而深刻的眸子犹如古潭,沉静又看不出喜怒。
这个样子,像极了我印象里那个运筹帷幄的杨坚,我不由得慌神。只见杨坚眼里的杀意闪现,不再有任何躲闪,道
“也就是说,你认了压胜之罪,也认了你为了云氏杀了元氏?”
“是又怎样?!”杨勇怒道,
“我已经受够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如刀剑高悬,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下。如今,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省的我日日睡不安寝!”
“太子殿下!”柳述瞪了他一眼,扑通一声跪地,祈求道
“废立乃大事,若是不深思熟虑,一朝圣旨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谗言罔极,臣只求陛下慎重,细查此事在做定论!”
“放肆。”杨坚站了起来,高昂着头,斜眼冷视着杨勇,那股子隐匿在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雷霆之怒,让我知道,杨坚已经做了决定。他低沉的声音骤起,一阵寒意袭来,大殿之上霎时安静下来,
“朕非高欢,绝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
杨勇见杨坚如此,浑身无力,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柳述不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