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岩睁大了眼睛,问道
“太子?”
杨坚气愤不已,怒道
“朕的儿子,杨勇!”
陈零露震惊的抬起头,而元岩则是很高兴,得了圣旨,立刻离去。
杨坚痛苦不堪,躺在床上,低声悲戚道
“独孤误朕……独孤误朕……”
“皇上……”何泉急忙上前扶住他,杨坚喘着气,痛苦道
“她……竟然如此……恨朕……竟然如此……恨朕……”
“皇上,您息怒,”何泉道,
“娘娘想必也不知太子会如此放肆。怪只怪太子心机深沉,不能怪娘娘。”
杨坚痛苦的闭上眼睛,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道
“你不懂……”
陈零露见杨坚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她,而这大事,她必须立刻告诉杨英。她便就起身,悄悄的退出了寝殿。
杨坚睁开了眼睛,眼神变得狠厉,他吸了口气,道
“给朕更衣……朕要坐在御座之上……等朕的……太子!”
何泉见状,欲言又止,半晌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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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州太子府邸,杨英支颐坐着,用手挡住了脸,杨素和张衡,看不清他的神情。
“太子殿下,事情恐怕是不妙,我们要尽早做准备。”张衡有些急,对杨英道。
“宇文述呢?”杨英沉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宇文将军已经带兵出发,清晨之前,定能赶到仁寿宫。”张衡道。
杨英眯起了眼睛。
“郎君,”堂下传来越伯的声音,很是急切,道
“见过太子殿下,张使君。”
张衡见状,问道
“什么情况?”
越伯道
“回太子殿下,郎君,张使君。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方才下旨,命右仆射和元将军迎废太子入宫,并且让二人拟旨废立太子殿下。”
“什么?”张衡惊讶,却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杨英神色深沉,杨素想了想,道
“看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杨英听罢,抬起头,杨素道
“通知宇文述,让其立刻折返京城,控制京畿,封锁京城。入冷宫,控制废太子,不可让其离京。其二,在下带人,前去兰陵公主府,控制柳述元岩和兰陵公主。”
“亚父有人?”杨英略带惊讶,问道。
“献皇后在时,曾命宇文述和臣保持警惕,如若太子有危险,要出手保护。”杨素道。
杨英听罢,略带动容。
一时间,堂上沉默,略带沉闷。
杨素见状,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道
“只是如今,宫中禁卫被元岩控制,太子殿下若无法控制仁寿宫,逼皇上下逊位诏书,怕我们如何做,最终都是逆臣贼子。”
杨英心知,如今事出突然,准备不足,他站起来,道
“多谢亚父,太子府邸还有些府兵。这些是本宫为了以防万一,从东宫带来的东宫戍卫。即使人数不够,本宫也会尽力而为。亚父尽可去便是,至于理由,便说是父皇下旨,要将柳述元岩下狱,软禁阿五。”
“……好。”杨素面色沉静,带着惯有的皎洁。即使他心里没底,即使杨英人手不够,即使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仁寿宫禁卫军,在如今时刻,也要表现出极度的自信和淡定。
杨英同样以自信的笑意回报杨素,他知道以如今情况,怕是带人入宫很困难,可是他不能就此放弃。当年父皇母后流血政变,那时他和长兄死死的守着随国公府。即使心里觉得可能自己要死了,可是他们杨家的孩子,从来都不言输。
杨英眼里的视死如归,让杨素放心。他相信,她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太子殿下。”突然,堂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英转头一看,是浑身戎装的姚期。
杨素和张衡警惕起来,而杨英则是面色淡定。
他状似淡然,负手而立,只见姚期上堂行礼,道
“见过太子殿下。”
杨英道,
“起吧,姚将军漏夜前来,可是有事?”
姚期起身,也不多言,直接从怀里拿出了当初献皇后临去前交给他的小木盒子,道
“臣此来,是为了把这个交给太子殿下。”
杨英不明,张衡上前接过,打开木盒子,惊讶不已,
“这……”
杨素见张衡反应怪异,上前一步,看到那虎符,同样惊喜。
姚期道
“这是献皇后临去前交给臣的。献皇后言要臣一直保留着这虎符,不可交于任何人。幸而皇上知晓献皇后仙逝,沉浸在悲痛之中,身体欠佳,虽是寻了,但是很快就不了了之了。献皇后懿旨,要臣在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将虎符呈上,并嘱咐,从此以后,后宫不可干政。这虎符要太子殿下亲自保管,不可交于他人。”
杨英更加动容,没想到,母后最后的时日,还处处为他计划。杨英眼睛红了,沉默片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