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抬头看向淮安侯夫人,“母亲,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挨了五十棍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柳氏心里害怕,她还不想死呢,见柳氏这样,淮安侯夫人不忍直视,“去把大爷找来!”
“夫人,大爷刚才送来了一封休书,让大少夫人去家庙,往后再不许出来。”
一个两个的这么气她,淮安侯夫人眼前一阵阵发黑,柳氏听闻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林姑娘见柳氏都被这样罚了,心里更是恐惧的厉害,冲着淮安侯夫人磕头,“求求夫人救救我,来生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淮安侯夫人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丫鬟在淮安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淮安侯夫人脸色猛然一变,往后退了退,“这是真的?”
丫鬟点头,“侯爷也派人来传话了,让夫人务必要重罚。”
重罚那两个字被林姑娘听见了,林姑娘小脸惨白,急着开口,“当初夫人可是答应了我母亲会好好照顾我的,夫人您不能说话不作数啊。”
淮安侯夫人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此刻都自身难保了,更别说保住林姑娘了。
淮安侯夫人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眼林姑娘,这一眼,让林姑娘看到了杀机,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堵住嘴,拖出去杖毙!”
林姑娘惊了,立马大叫,“我可是良民,不是府上奴才,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
林姑娘被堵住嘴,使劲挣扎也没挣扎出粗使嬷嬷的手心,硬是被按在了长椅上,板子就像是雨点一样打在林姑娘的身上。
一个时辰后,林姑娘小脸惨白,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好一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淮安侯夫人也被刺激得不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林姑娘被当众杖毙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二房。
杨彦站在廊下久久不语,天色忽暗,微风刮过,魏梓珠走近廊下,笑着问,“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洛阳的牡丹花开了,比京都城的好看,左右无事,我想带你去看看洛阳牡丹花。”
魏梓珠明媚动人的小脸上露出温和笑容,“只怕咱们连京都城都出不去了,等朝中稳定了,再走也不迟。”
杨彦不解的看向魏梓珠,“可是七妹妹说了什么?”
旁人唤一句公主,魏姎拿杨彦当作家里人,乐意听他唤一句七妹妹。
魏梓珠点了点头,“德贵妃昨儿下午染了病已经去了,人就埋在了边关城外不远,一捧黄土了解残身。”
德贵妃自从被和亲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身不由己,只有死才能保全南梁帝最后的颜面。
从表面上看南梁帝隐忍不发,实际一直都在伺机而动。
“那大哥那边有什么消息?”杨彦问。
魏梓珠低着头看了眼鞋尖,犹豫片刻,“若是淮安侯府不想掺合进来,咱们可以再想想法子。”
“说什么胡话呢。”
魏梓珠抬头,“若是大哥失势,淮安侯府就是下一个魏家,宫里的那位心眼极小,瞧瞧魏家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我担心淮安侯府......”杨彦伸手揽住魏梓珠的肩,“放心吧,咱们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就算大哥失势,我有法子保全侯府。”
“可是父亲......”“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良禽择木而栖,优胜劣汰,况且赌一把,若是赢了往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魏梓珠哼了哼,“你总有法子说服我,这事儿一日不定下来,我心里就不踏实。”
十年前魏家一个被抄家,她们姐妹几个受尽苦楚,那时候对于魏梓珠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几日后淮安侯犯了事,被痛贬一顿,当众罚跪在议政殿外,跪了一下午没熬住晕了过去才被送回府。
淮安侯夫人又气又急,“这究竟是怎么了,侯爷一向谨小慎微,皇上怎么突然拿侯爷撒气?”
淮安侯两条膝盖又青又紫,摆摆手,“无碍的。”
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淮安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侯爷,这往后可怎么得了.......”淮安侯夫人气哭了,和魏家扯上关系,南梁帝不对魏家下手,偏对着其他人下手,让人敢怒不敢言。
杨遂匆匆赶来,见淮安侯脸色惨白,两条膝盖高高肿起,眼皮一跳,“父亲,皇上这是要拿侯府开刀了吗?”
若是侯府熬不过去,那又该这么办。
杨遂紧拧着眉,心里不踏实,这几日连做梦都在防备这一天的到来。
“忍一忍吧。”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淮安侯倒是想的通透。
“去把二爷叫来!”淮安侯夫人扭头对着贴身丫鬟吩咐。
“是。”
杨遂咽了咽喉咙,等杨彦来了以后才问,“二弟,你有没有听说魏家的消息?”
杨彦淡淡地瞥了眼杨遂,自从上次避子汤的事以后,杨彦对杨遂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所知不多。”
“魏氏也不知情吗?”淮安侯夫人紧接着问。
“京都城城门口查的紧,消息递不进来,消息也被封了,为今之计只有耐着性子等。”
杨遂一听不乐意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瞧瞧人家北安侯府,同样是娶了魏家女儿,北安侯就可以出入自由,还是皇上身边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