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看了眼淮安侯夫人,“母亲是不是也觉得二房被算计就是应该的,不能追究不能提?”
“我……”淮安侯夫人噎了。
杨彦懒得再多说什么,甩袖进了内室,去探望淮安侯了,淮安侯夫人无奈的看向了杨遂,“彦哥儿就是这个脾气,你是兄长,就别跟着计较了。”
“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二弟越来越任性,这是拿淮安侯府放在火堆上烤啊。”
淮安侯夫人瞄了一眼二房的方向,“这事儿若是放在旁人府邸,也算不得什么,还不都是魏氏吹的枕头风,真是家门不幸。”
杨遂这才没了话。
这头杨彦一进门就看见了淮安侯正在喝药,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郁的药味,脸色稍缓了些,规矩的唤了一声父亲。
淮安侯眼皮都没抬,喝了一碗药后杨彦立即递上一杯清茶,顺势接过了淮安侯手里的空碗。
“这事儿还能过去吗,你还要记恨你大哥一辈子,刚才的话我都听着呢。”
杨彦深吸口气,“可大哥到现在还不承认。”
淮安侯默默叹气,好一会才问,“今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
对着淮安侯,杨彦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在他看来,淮安侯是个拎的清的人,于是简单的说了一遍,淮安侯险些噎着了,咳嗽两声,脸色泛红,“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事怎么敢胡乱开玩笑。”杨彦一脸认真。
淮安侯反而松了口气,“这事儿可算是有了个了解,成日这么悬着,一夜都睡不好,这许是对谁都是最好的结果。”
“未必。”杨彦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淮安侯看了眼杨彦,杨彦抿了抿唇,只恨自己刚才说话太快了。
“这里也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杨彦犹豫了一会才说,“就是不知道等皇上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会不会还要和魏白潇打一战。”
这事儿也说不好,谁又能猜透帝王心呢。
“魏家的人走了,留下两个姑娘在京都城,魏家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倒霉的就是淮安侯府和北安侯府!”淮安侯终于缓过劲儿了,后知后觉的瞪着杨彦,“都是你干的好事,存心给老子找不痛快,你若是早说魏氏的身份,留在外面,隐姓埋名也成,瞧瞧都是什么事儿!”
杨彦伸手摸了摸鼻尖,“当初在海上,儿子也想着一去不回头,可惜……”
淮安侯一看杨彦还有事瞒着自己,气恼的伸腿儿就要去踹,稍稍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再看杨彦还好端端的坐着,淮安侯气的不轻。
“你倒是把话说全了!”
“是有人追到海上去了,我也是没法子了,被逼着回京都城的,那人至今是谁我还不知道。”
杨彦一脸委屈,他在外面逍遥自在惯了,花不完的银子,到处都是朋友,回了淮安侯府做了嫡子,就要处处被人管束,一不小心就丢了淮安侯府的脸,他生性自由散漫惯了,哪受得了这个。
避无可避,只能回了京都。
淮安侯半信半疑的看着杨彦,“还能有人抓着你?”
杨彦竖起两根大拇指,“是真事儿,这人的下落我也在找呢,可惜一直了无音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若非如此,我未必肯回来。”
闻言,淮安侯姑且相信了杨彦,“应该是奔着魏氏来的,肯定是魏家那边的人干的,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会不会是魏白潇,魏白潇神出鬼没的,不声不响就带兵打仗,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
杨彦摸了摸下巴,“也不无可能,若是有朝一日我非要亲自见见这位魏家神童不可,儿子我这辈子还没服过谁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我的。”
淮安侯没好气的斜了眼杨彦,“还有事?”
杨彦摇头。
“滚出去!”
杨彦嘴角一抽,“那儿子先回去了,父亲好好休养,我院子里还有几颗千年人参,一会着人送来给父亲补补身子。”
不等淮安侯开口,杨彦很自觉的离开,不巧的是在门口又看见了杨遂,真是阴魂不散。
杨彦没理会杨遂,扭头就走,杨遂见状脸色黑了一圈,抬脚进门,“父亲。”
淮安侯揉了揉眉心,气儿刚刚喘匀了,对待长子的态度要比对待杨彦的温和多了,“坐吧。”
“今儿父亲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不必担心。”
杨遂忍了半天才开口,“二弟的性子散漫惯了,放荡不羁,父亲别往心里去,等过些日子二弟消了怒火,我再好好劝劝二弟。”
“你二弟若是有你一半听话懂事就好了。”淮安侯叹气,虽然被杨彦气的不轻,可在心里杨彦的份量远远超过了嫡长子杨遂,无他,只因为杨彦敢作敢当,有胆识有远见,这一点嫡长子是远远比较不了的,淮安侯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两个人换个身份该多好。
杨彦撑起淮安侯府,杨遂不必太出挑,不找惹是非就行了。
“父亲还不知道二弟的性子吗,意气用事习惯了,气顺了,这事也就没了。”
拐着弯说了好一会话,杨遂才问,“父亲,今日华锦公主来了一趟府上,临走的时候二弟妹还红了眼眶,我瞧着像是有什么事儿。”
“皇上要册封魏白潇做藩王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