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栋房子四周没有邻居,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所踪,就这么被抱着走出去,阮思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他怀里。
而傅明予经过二楼客厅时,瞥了一眼一侧的柜子,上面有个盒子,里面装着陶瓷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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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浓稠,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了出来,为这间屋子带来几丝光亮,消散了些湿重的感觉。
阮思娴伏在傅明予身上,歇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几点了?”
“两点。”
“我还想洗个澡。”
“嗯。”傅明予闻言,将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去。”
阮思娴挣脱,“你去另外一间洗,”
根据以往经验,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待在同一个浴室,不然明天的假期就算废了。
于是不等傅明予说什么,阮思娴已经披上睡衣跳下床。
傅明予坐了起来,伸手开灯。
光亮乍起的那一瞬间,他听见阮思娴在外面大声喊他。
“……”
傅明予揉了揉眉骨,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床。
他靠在门边,一副神志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怎么了?”
“怎么回事?”阮思娴指着那个盒子,“怎么碎了?谁砸碎的?”
还没等傅明予说话,她又说:“张阿姨最细心了,难道是你砸碎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傅明予刚刚张嘴,她又瞪着眼睛说:“我说你今天怎么猴急猴急的呢,傅!明!予!你是不是活够了!”
一连串的发问像机关枪似的,傅明予沉了口气,说道:“今天豆豆来过。”
阮思娴:“……”
她看着盒子里的碎片,又看了傅明予两眼,“啪”得一下合上盒子,转身朝浴室走去,“哦,那算了,我改天再重新做一个。”
傅明予看着她的背影,正要说下次陪她一起,却听她说:“我总不能跟一只狗计较吧。”
傅明予:“……”
“哦。”
作者有话要说:
豆豆:?
第79章 番外二 狗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后来, 阮思娴又去了一趟陶艺室。
这次她有了经验,比上次熟练得多。
“上次就是这个形状。”陶艺老师站在阮思娴身后说道,“要不要换一个呀?”
“不用。”阮思娴吊着眉梢, 转轮在手里匀速转动, 似笑非笑地说, “他不配。”
陶艺老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她坐下来,撑着下巴看着阮思娴。
“你跟你先生什么时候结婚的呀?”
阮思娴:“去年冬天。”
“那你们有孩子了吗?”
“还没有。”
“我也好想结婚啊,每天回宿舍都一个人。”陶艺老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里面全是憧憬, “有一个老公真好。”
坯拉好了,转轮停下, 阮思娴把坯取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好什么好, 一点都不好,成天管这个管那个的, 烦死了。”
门口的风铃响动, 带进来稍纵即逝的冷风。
阮思娴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立刻挤了挤手上的泥, 回头对陶艺老师说:“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晾干一下哦。”
陶艺老师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是说结婚不好吗, 看到老公来了跑得比狗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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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陶艺馆,雪花纷纷扬扬而下, 阮思娴站在路边, 呼出的气氤成白烟。
喧闹的街道,张灯结彩的店面, 四处都是过年的气氛。
“又下雪了呀。”
她没急着上车,挽着傅明予往前走着,司机把车缓缓跟在他们身后。
“嗯?”
阮思娴扬着头,迎面看着雪。
“我还记得前年下雪的时候是除夕,你从新加坡回来陪我过年,去年下雪的时候是圣诞节,我们在家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她碎碎念着:“看的《卡萨布兰卡》,你不记得了吗?”
傅明予想了想,点头,“记得。”
阮思娴轻哼了声,“你记得个鬼,睡得比猪都香。”
傅明予的步调放慢,眼前的雪晃得他眼花。
“你还没三十岁呢,怎么最近老想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阮思娴低头,下巴拢在围巾里。
她其实不是刻意回忆过去,就是觉得时间过得不紧不慢的,却很清晰,随口提起来时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沉默了片刻,阮思娴又从傅明予那句话中琢磨出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唉。”她叹了口气,“你都三十一岁了。”
“怎么?”傅明予掀了掀眼皮,“最近又在看什么选秀了吗?”
上百个十几二十岁的小男生齐齐往那儿一站,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阮思娴就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口一个“弟弟好帅,弟弟好可爱”。
傅明予不想看,只是家里电视那么大那么高清,他偶尔经过随便一瞥都能看清楚几张年轻的脸,何况阮思娴还经常拿他手机投票。
说来也奇怪,他有时候还会停下来看几眼,甚至还记住了几个名字。
“哎不是。”阮思娴拽了拽他的手,“你老实告诉我,你爸妈私底下有没有催过你?”
“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