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师，你这个意思是让我当传销头子吗？”
南黍：“……”你开心就好。
话说的轻松，接下来几天现实教鹿愿做人。
别说拉一群人出来，就是单纯的拉一个都让她心疲力尽了，那个人还是死死咬住是她见识短浅。
那些人给他们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一夜暴的梦里面，他们被那些人引导着，甚至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因为这些人告诉这些人。
投入多少，会回报三倍的钱财，而且刚开始投的就很多，后面就不敢相信这是骗局，只能死死地抱着这个梦来自我麻痹。
还有一种人清楚的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然而因为一时的糊涂在里面投了钱，悔悟过来以后又心有不甘，想着你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把我骗过来挣了钱，那我也一定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把别人给骗过来而且我能够顺利的脱身。
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完完全全可以成为“全身而退”的幸运儿。
综上所述，鹿愿只得出了一种结论。
这些人，无可救药。
南黍走进房间的时候，鹿愿躺在自己的位置盯着天花板。
她从袁苏的房间搬出来了，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一个大通铺，女生住的地方不比男生干多少，就是一块长长的木板，木板上面是一层薄薄的毯子，睡觉的时候都被自己的骨头咯的疼。
“怎么样？想好怎么成大佬了吗？”南黍拉过来这个房间仅有的一张椅子，尽管他此时是一个充满沧桑的中年男人，还是坐的板板正正的，从骨子散发的气质浑然天成。
“米老师，我想放弃了。”
“又要放弃了？”南黍语气不平不淡，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几天以来，鹿愿跟他说了将近四次要放弃。
第一次是见到了比手指头还要大的蟑螂。
第二次是在白菜里面的吃出了虫子。
第三次是睡了一晚上的木板以后鹿愿颈椎都歪了，歪着头告诉他米老师我受不了了。
苦，是真苦。
累，也是真累。
放弃，也是真的想要放弃。
“真他娘的心酸。”鹿愿伸手挡住眼睛，听起来还有点委屈：“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本来就不是人。”南黍老生常谈，憋着笑鼓励她：“下个任务会好一点，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全国首富的原主，到时候你可以随便花钱，从五百平方米的床上醒来，眼泪还可以化成珍珠。”
“米老师醒一醒。”鹿愿放下手，起身摇了摇眼前的人：“你已经被这些人洗脑了，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没有做梦，我说的都是真的。”南黍嘴角带着笑：“只要你让他们从这里走出去。”
“米老师。”鹿愿在一次躺下来：“恕我直言，这些人已经病入膏肓了，哪怕是这里的传销头子当众磕头说她是骗子，拿着我是传销的牌子满世界走几圈他们可能都觉得这是组织对他们的考验，说不定还会坚定自己的信念再从自己穷的叮当响的裤兜里面再拿出来几分钱。”
这几日每天都有两三个人过来跟鹿愿一对一上课，说出来的话都是大同小异，一听就是一个版本出来的。
他们完全抓住了人的从众心理，一个人说的话可能是假的，两个人说的话可能是假的，三个人来来回回并且深信不疑的话则就是真的。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结局，鹿愿可能已经被洗脑了。
南黍见鹿愿这么垂头丧气，自然是要鼓舞一下：“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我不相信我自己。”鹿愿全身充满了负能量：“我觉得这件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报警，可是报警也就只能摧毁这么一个窝点，要是想要彻底根除，实在是太困难了。”
身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鹿愿表示这就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
“咳咳…”也许是看鹿愿这么的垂头丧气，南黍咳嗽两声继续微笑：“知道这次任务不好完成，我给判官申请了一下，只要你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人和钱。”
这句话成功让鹿愿坐了起来，她眼里顿时就放了光：“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南黍点头：“只要你要。”
只要我有。
后面半句话听起来有点暧昧，南黍便没有说出来，鹿愿也不在乎后面是什么，她顿时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整个地府做背景，怎么可能还拿不下来这个任务。
她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满怀期待的看着南黍。
南黍还以为她会要什么，谁知道鹿愿第一个要求就被拒绝了：“我想要一张舒服的床，还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他的眼皮耷拉了一半，双手支撑着下巴，摇了摇头：“这个不行。”
鹿愿一脸不敢相信：“米老师。”
“嗯？”
“你…”鹿愿停顿了一下：“大骗子！”
暗搓搓给鹿愿开了挂，南黍还以为她会很快的要求什么。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想要在传销的世界立足，就是要疯狂的拉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