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出现了,每日一对峙的情况,而且最终还是以魏球球要哭不哭的神情结束。
唉……教小孩好难,楚瑜在心里感慨,如果魏敬之在就好了,两人一个严父一个慈母。
多好,分工明确。
楚瑜揉了揉魏球球肥嘟嘟的脸颊,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爹什么时候回来?哎,你说他真的很会趁火打劫哎。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现在又要每天照顾你,他一回来,就有个这么可爱帅气的儿子,真的……便宜都被他占了。”
“不行,这笔帐我得记下,往后都是要他还回来的。”
魏球球听不懂,但不妨碍两人交流,他“啊啊”地伸手要抱抱,然后把口水全沾到楚瑜身上去了,自己还咯咯的笑。
“夫人,早饭准备好了,您可要起身了?”
“来了,玉珠,你进来帮我看一下球球。”
“是。”玉珠帮球球换了衣服,让他在软榻上躺着玩儿,等楚瑜好了,再一同到外间去。
这边正吃着饭呢,外面一阵脚步声,随后,丫鬟的身影响起:“夫人,楚老爷让人来传话。”
楚瑜一听,立马扬声道:“快进来。”也不顾早饭了,拎起裙子站起来。
外面的下人恰好进来,礼还没行,就听头顶匆忙道:“免了免了,快说。”
“是。老爷说,益州城传来消息,原先的宁王犯了罪,被贬去了北疆边界,有生之年不得出北疆。老爷说这消息来的急,他知道夫人等着,便没有写信,直接让小人来传话了。”
楚瑜听完这话,揪着的心并没有放松下来,问道:“其他的呢?可有关于夫君的消息。”
“老爷说,暂无姑爷的消息。但请小姐放心,传消息那人说,并没有在原宁王的旨意间看到或者听到有关姑爷的消息,那便是好消息,小姐且放心的等着。”
楚瑜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玉珠,赏。”
“多谢夫人。”
楚瑜转身坐回去,魏球球放开自己舔了半天的手指,去抓楚瑜的衣袖,楚瑜转头看他,伸手摸摸他的头,“你爹快要回来了。”
“啊啊……”
果然,过了两日,临浦县处处都在传这件事,各种版本都有,有人听说原宁王是进谏不利,触到了当今圣上的逆鳞,也有人听说那宁王以权谋利,贪图了一些外在的诱惑。
讨论种种,大家却始终没有说到那滔天谋逆的大罪上。
楚瑜知道,文帝对这唯一的侄儿还是留有一丝善心的,不然就直接赐死了。
也不知道魏敬之怎么样了?
楚瑜更焦急了,连魏球球都感受到了她紧绷的神经,每日哭的次数都变多了。
在楚瑜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消息。
魏敬之从益州传来消息,他已经启程返回了。那书信简短,且是四五日前传来的,算算时间,如果是走水路,也差不多该到了。
楚瑜每日都要问一遍魏府的门房,城中和城外的各码头可有消息,每日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这日,楚瑜一觉醒来觉得头昏脑胀的,去请了大夫一查,是自己急火攻心,晚上又贪凉,有些发热。
楚瑜担心传染给球球,便让玉珠把他送到魏阿娘那里,请奶娘代为照顾。
玉珠正在走廊上熬药,一抬头看到魏敬之大步流星走进来,吓得蒲扇都掉在了地上。
“姑爷……”
“夫人怎么样了?”魏敬之还没到家就已经知道了家里的消息,自然也知道楚瑜生病了,只是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夫人……只是普通的发热,大夫已经开了药……”玉珠还没说完,眼前就只剩一片衣袍甩过的虚影了。
魏敬之进了内室,却突然有些紧张,他这一走就是七八个月,楚瑜一个人生养了他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埋怨他。
但一进去,他除了心疼,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楚瑜瘦了许多!
魏敬之走的时候,她要丰腴一些,如果手腕纤细,像是一折就会断。他放轻脚步,弯腰想要去碰她,却又想起来他一路奔波,如今还没有梳洗过呢,又缩回来。
楚瑜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熟,她感觉面前一阵阴影打下来,便慢慢睁开眼,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还没看仔细,泪水就从眼眶里滑下来,顺着太阳穴滑下来。
“魏敬之……”
魏敬之看到那两行泪珠,再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直接伸手抹去,哑声应到:“嗯,我在。”
楚瑜觉得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一颗心,伸手挽上那人的脖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往后再也不离开。”
今年已经过去了大半,而他也离开了大半的时间。但幸好,不管这过程如何曲折,结局总是圆满的。
玉珠在外面听到夫人的哭声,也低头擦拭着眼泪,再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有个帕子递过来,抬头看。
顺宁咧着嘴笑,“别哭了,这不是好事吗?”
玉珠点点头,哭的更凶了,顺宁顿了一下,只好拿起帕子笨拙地给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