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问,姑爷可在书房?”
玉珠领命,不一会儿又回来,“夫人,姑爷出去了,不知去向。”
楚瑜莫名松口气。
“玉珠,你现在说说,可还有我要做的事?”一般来说,成亲不是要给家里的长辈敬茶的吗?既然魏敬之不在,那总要讨好能做主的人,指不定关键时候还得靠人救命呢!
“是要给老夫人敬茶请安。”
楚瑜坐直了身体,“快来跟我说说有哪些要注意的?”
从玉珠哪里套了一些规矩来,楚瑜定了定神,换了衣服往东院走。
魏家虽说没有官宦人家气派,但庭院楼阁,错落有致,倒也像模像样。
院子里大片大片的竹林,隔出蜿蜒小径,倒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境。不过楚瑜眼下顾不得看,一遍遍记着玉珠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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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院正厅,身后的丫鬟先行一步给楚瑜打了帘子,楚瑜一抬眼就看到正坐着的妇人,梳着简单的坠马髻,身穿碧青色长裙,看到她进门先是慈祥一笑。
虽然看起来正如玉珠说的那般,是个和蔼的人,但楚瑜也不敢放松。
她未语先笑,跪在丫鬟放好的软垫上恭恭敬敬地递了茶,笑意盈盈地说了讨喜的话,又解释道:“昨晚上太不小心磕了脑袋,早上没来得及给母亲敬茶,还望母亲见谅。”
玉珠说昨晚的事情只有她身边的丫鬟们和魏敬之知道,魏阿娘这边自然是少说为妙。
魏阿娘愣了一下,柔软一笑,“家里人少,不用这么讲规矩。可找大夫看过了?”
“看过了,开了些药。”
“那可得仔细休养着。”魏阿娘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了两句话,手边的檀木匣子递给她,“这是魏家的传家首饰,婉月以后可得精心保管。”
楚瑜一怔,原来魏阿娘对楚婉月,是一开始就接受的么?那楚婉月这个女人还作天作地?
“多谢母亲。”这叫声里就多了几分尊敬。
魏阿娘轻轻叹气,“阿福也是,这不过才大婚,哪里有事要他忙的不成样子呢?你带了伤,也不知道在家看顾你。”
魏阿娘面上皱纹深壑,一双手也是带着粗茧,大概是为了魏敬之带着歉意安慰楚瑜,她一双手握着楚瑜。
不知道书里关于这个母亲的结局是怎样?楚瑜突然生出一些酸楚,她粲然一笑,“母亲不必担心,家里这么多丫鬟婆子,哪里需要夫君守着呢。他有事忙,我们刚好也能说说话。”
“是了。对了,婉月来拜一拜,这两位是阿福的恩人。”
楚瑜顺着魏阿娘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正堂的桌上摆了两个无名无字的牌位。
楚瑜虽好奇,并没有多问,只顺着魏阿娘的指导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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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楚瑜是跟魏阿娘一起吃的,准确来说,还有魏敬之!
楚瑜自从一见到魏敬之就开始不自在起来,他只唤了声“阿娘”,然后一双桃花眼淡淡扫过来,滑过楚瑜。只轻飘飘一眼,楚瑜就下意识的缩腿,连呼吸都不敢加快节奏。
魏敬之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全身上下只有领口处绣着一节竹子,这种简单的衣服,也被他穿出一种时装秀的感觉,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轮廓,立挺深邃的五官,楚瑜趁他跟魏阿娘讲话时偷偷看了几眼。
目光扫过他捧着茶杯骨节分明的手,一个激灵,手里的杯子就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楚瑜(哭):不知道我现在用杯子伤了手赔罪还来不来得及?
魏敬之(笑):你觉着呢?
第2章 02
但因为坐着,杯子先是落到楚瑜的裙子上,后又咕噜噜滚到地上。楚瑜立马附身去捞杯子,连裙子上的水渍都顾不上。
笑话,比起衣服这些身外之物,还是小命重要!
魏阿娘关切起身,“可是烫着了?”
“没事没事,就是……手滑,哈哈。”楚瑜低着头,让玉珠帮忙整理裙摆。
魏阿娘发话,“阿福陪着婉月去换身衣裳吧,虽说这个季节还暖着,但湿衣服穿在身上总归是不舒服的,你身上又带着伤,还是要精细一点。”
阿娘如果您不说伤的事我可能还能好好活着吃晚饭!
楚瑜感觉额头的伤一阵跳,“不用了吧……夫君忙了一天,这点小事,我自己去就可以。”
魏阿娘大概是打定主意要给两人制造机会,催促魏敬之,“阿福快去,现在时辰还早,等你们回来再开饭也不迟。”
魏敬之从刚刚楚瑜那一系列动作,就没动过身,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会儿才不慌不忙起身,眼眸微抬,看了看对面的小女人,“嗯。”
楚瑜落后半步,提着裙摆努力跟上他。一边又要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若无其事地提到魏敬之手上的伤。
直到换了衣裳,楚瑜也没找到好时机,总不能就这么直接问吧?
“夫君,我好了。”楚瑜换了身桃红色襦裙,上衣着浅白色对襟小衫,这些衣服层层叠叠,没有玉珠的帮忙她还真的穿不好。
魏敬之坐在外厅里等她,闻言也只“嗯”了一声作答,完全没有要起身的动作。